他一边说,一边给苏念禾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别慌,然后话锋一转,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眯眯地对黄老说:“黄老,您看,这东西……值多少?” 这才是关键!
黄老被孙老头这一打岔,又看了看苏念禾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满腔的惊疑和考据癖暂时被压了下去。
他重新低头,无比珍重地摩挲着玉佩,眼神复杂,有狂热,有敬畏,也有一丝贪婪。
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若论其本身玉料、雕工、传承……已是价值连城,世所罕见。更遑论它承载的历史……‘虎帅’燕破虏信物,大靖王朝镇国重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念禾和孙老头,最终,带着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沉声道:
“此物若上拍,足以震动海内外藏家!起拍价……至少九位数!”
九位数!
苏念禾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亿起步?!这……这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燕景骁随手给她的“信物”,竟然……竟然值一座金山?!
孙老头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猛地一拍大腿:“好!好!好!丫头!你这回真是撞上泼天的富贵了!” 他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黄老却冷静下来,将玉佩极其小心地放回桌上铺着的软绒布上,像是放下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看向苏念禾,眼神复杂,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丫头,此物非同小可。若想出手,务必万分谨慎。我建议……找最顶级的拍卖行,或者……”
他压低了声音,“私下联系有实力、背景干净的大藏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他这番话,既是提醒,也是承认了这玉佩惊世骇俗的价值。
苏念禾看着绒布上那枚静静躺着的玉佩,温润的玉光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九位数……粮食的资金缺口,羽绒服的资金缺口,瞬间变得不值一提!
巨大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沉重压力,同时攫住了她。
这泼天的富贵,她一人怎么接得住?
“黄老,之前那枚羊脂玉佩,还有虎啸山林玉佩,我都想交给您来处理,您看行吗?”
黄老一愣,抬眼看向她:“丫头,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苏令禾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眼下急需用钱,您能不能先把那枚羊脂玉佩的三千万转给我?”
“羊脂玉佩的三千万我现在就能给你。”黄老应得干脆,话锋却微微一转,“但虎啸山林玉佩得等拍卖落槌后,才能把钱给你,这规矩你是知道的。”
“行……”苏令禾答应得毫不犹豫。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拿到钱给沈砚之和燕景骁置办羽绒服与粮食,哪还顾得上这些细节。
她心里暗暗盘算着:他俩随手拿出的物件就这么值钱,往后运过来的东西定然更不一般。
这么看来,自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务之急,是先把羽绒服备齐了。
见她这般爽快,黄老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平白无故得了这些稀世宝贝,其实藏着不小的风险。罢了,既然你信得过我,这事我便替你担着。”
说罢,他当即拨通秘书的电话,吩咐对方立刻转三千万到苏令禾的账户上。
“叮!”
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在古董店略显沉闷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苏念禾几乎是立刻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着她眼底尚未褪去的震惊和一丝被巨大财富砸中的晕眩感。
银行入账通知赫然在目:
“您尾号XXXX账户于XX时XX分完成转账存入人民币3,000,0000元,余额……”
三千万!沈砚之那枚看似普通的随身羊脂玉佩换来的真金白银,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她的账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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