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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念禾刚因那块“虎啸山林”玉佩得了笔不菲的钱款,却也因此被各路大佬盯上,处境暗流涌动;
那边沈砚之已带着羽绒服和药品赶回了边关营地。
此刻正营里,燕景骁高烧不退,意识昏沉。
燕策等一众将领守在帐外,个个面色凝重、心急如焚,见两名军士抬着一个药箱和沈砚之一起掀帘进来,顿时一窝蜂围了上去,眼里满是急切的期盼。
他跨入营区时,夜色正浓,但中军大帐外火把通明,映照着燕策等一众将领焦灼而沉重的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绝望和血腥气。
“殿下!我儿……”燕策一名见到沈砚之,就急切的迎了上来
沈砚对迎上来的燕策快速低语:“大将军,苏姑娘给了救命的药,或有奇效,但用法奇特,我必须亲自盯着医士用药。”
说完一把接过军士手中递来的药箱三步变作两步走到燕景骁病床前。
燕景骁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因剧痛和高烧紧紧拧着,左腿裸露着,伤口处裹着的麻布已被脓血浸透,散发出异味。
老医士守在一旁,连连摇头叹息,已是束手无策。
“殿下……”老医士见沈砚之进来,刚要开口。
“大夫,请看此药。”沈砚之打断他,迅速打开箱子,拿出苏念禾写的那张纸,以及抗生素和退烧药,“按这上面说的做,立刻清理伤口,用这个‘消毒水’冲洗,然后口服这两种药片。”
老医士接过药片和碘伏瓶,看着上面陌生的文字和奇特的容器,一脸茫然与惊疑:“将军,这是何物?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此等……”
“此乃海外奇药,能消炎退热,救命之用!”沈砚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间紧迫,按我说的做!若有差池,我一人承担!”
看到沈砚之如此坚决,又瞥见帐外燕策默许的眼神,老医士只得压下满心疑虑,颤声道:“……是。”
过程紧张而小心翼翼。
沈砚之亲自举着烛火,目光如炬,盯着老医士的每一个动作。
老医士先用热水和干净布巾小心擦去伤口周围的污秽,然后按照沈砚之转述的方法,用镊子夹取蘸饱碘伏的棉团,颤抖着擦拭那狰狞的伤口。
碘伏触及皮肉,昏迷中的燕景骁似乎因刺激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沈砚之的心也随之揪紧。
接着是喂药。
他们将退烧药和抗生素药片研碎,混着温水,一点点撬开燕景骁紧咬的牙关,艰难地喂了下去。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做完这一切,帐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燕景骁身上,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沈砚之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燕景骁的脸和伤腿,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灌注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一直在探摸燕景骁额头的沈砚之,猛地察觉到手下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一丝!不再是那种烫手的灼热。
“温度……好像降了点!”他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老医士连忙上前仔细查看,又搭了脉,昏花的眼中爆发出惊异的光芒:“奇哉!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股燥邪炽盛之象确实略有平缓!这……这药竟如此神速?”
又过了半个时辰,燕景骁原本急促痛苦的呼吸变得稍微平稳绵长了一些,紧蹙的眉头也似乎舒展了少许。
“有效!真的有效!”老医士激动得声音发颤,看向那药品箱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将军,此真乃神药啊!”
沈砚之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一股巨大的、带着后怕的喜悦冲击着他。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苏念禾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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