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砺锋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苏先生,许总离开前特意交代,务必协助苏小姐处理好所有事宜,包括户口问题。他希望这件事能和平、快速地解决。”
“许总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苏志明还想拿乔。
陈砺锋直接打断了他,语气骤然转冷,抛出了杀手锏:“苏先生,如果您现在明确表示不同意配合办理户口迁移,那么我将在挂断电话后的五分钟内,以许总的名义致电陆氏集团的陆总、张氏集团的张总,以及目前与您公司尚有合作的另外三家企业负责人。”
他略微停顿,让苏志明消化这句话的份量,然后继续冷静地陈述后果:“内容很简单:鉴于您个人在处理家庭事务上表现出的极端不合作态度以及与许总意愿的正面冲突,许氏集团建议他们重新评估与贵公司的合作信誉及可持续性。
如果这三家企业突然与你中断合同,撤消生意往来,你苏家的企业还能存活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连背景音的哭骂声都仿佛消失了。
苏志明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急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巨大的压力。
他丝毫不怀疑陈砺锋的话的真实性,更不怀疑许泽楷有这种一句话就让他彻底破产的能力!
“你……你们……”苏志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和被拿捏的死死的无力感。
“苏先生,您的决定是?”陈砺锋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十几秒沉默后。
电话那头传来苏志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无比艰难屈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同…意。”
他终究还是屈服了。
在绝对的权势和巨大的利益威胁面前,他那点可笑的掌控欲不堪一击。
陈砺锋看向民警,点了点头。
民警也是见过风浪的,但此刻心中也难免唏嘘。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确认道:“苏志明先生,这里是XX派出所,请问您是否同意您女儿苏念禾女士将户口从您的家庭户中迁出?”
“……同意。”苏志明的声音有气无力,充满了颓败。
“好的,通话已录音留存。”民警程序化地说完,然后示意苏念禾可以挂断电话了。
苏念禾按掉了电话,派出所柜台前一时安静无比。
她看着陈砺锋,心中复杂,既有脱离束缚的轻松,也对许泽楷这种雷霆手段感到一丝凛然。
“谢谢。”她轻声道。
陈砺锋微微颔首:“分内之事。”
接下来,在民警的指导下,苏念禾提供了身份证、鉴定报告等剩余材料。
虽然户主未到场,但有录音为证,且理由充分,民警很快受理了业务,开始为苏念禾办理迁出手续。
那本象征着与苏家最后一丝强制关联的户口簿上,关于苏念禾的那一页,即将被盖上“迁出”的印章,苏令禾从此就真正的“独立”了。
从派出所出来,苏念禾与陈砺锋先回酒店办理了退房。她给黄老打去电话,告知省城的事已全部了结,眼下正准备返回县城。
电话那头,黄老没多问什么,只反复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又特意强调,若拿到什么新鲜物件,务必第一时间告诉他,随后便匆匆挂了线。
苏念禾本想独自回县城,可陈砺锋奉了许泽楷的命令,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去哪,他便跟到哪。
这让苏念禾心里渐渐生出几分烦躁。
县城就那么大点地方,陈砺锋这样一个外人总跟在她身边,难免会引来旁人的闲言碎语。更何况,她还惦记着回县城后赶紧开起早餐店,再见见温婉主仆;
也想趁着空闲,多翻几次那木牌,看看它到底能把自己的早餐店带到哪些朝代去。
虽说陈砺锋行事还算识相,从不多言多语,可他这样时时刻刻跟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