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甚巨,且鱼龙混杂,昭国国内已有不少世家大族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宋文宸过于‘妇人之仁’,恐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李瑾则嗤笑一声,“宋文宸此举,看似耗费国力,实则收尽雍国民心!那些流民在雍国是弃子,到了昭国却得活命之恩。假以时日,这些人及其后代,便是昭国最忠实的屏障!此乃真正的帝王心术,大仁似伪!那些鼠目寸光的世家,懂什么?”
他眼中流露出对宋文宸毫不掩饰的欣赏,随即又化作更深的凝重:“只是……宋文宸的仁政,触动了雍国权贵和那些心怀不满的世家的利益。雍国女帝昏聩,但其国内仍有忠于赵氏王室的势力,以及那些被宋文宸‘释奴籍、归民田’政策得罪的豪强。他们不会坐视昭国坐大。密报显示,已有雍国细作潜入昭国,煽动流民闹事,并试图联络昭国内部对宋文宸不满的势力,制造事端,破坏其新政。”
陆其琛冷眼旁观。昭国的宋文宸,确实是个难得的仁君明主,其新政也深得民心。但在这乱世之中,纯粹的仁慈,往往是最奢侈也最易被撕碎的华服。雍国的赵怜儿,则是一个将亡国之兆演绎到极致的昏君。这两国,一个在泥沼中奋力向上,一个在深渊里加速坠落,其碰撞与牵扯,必将影响整个四国的格局。而晟国,正处于这场风暴的边缘,既是观棋者,亦是局中人。
“密切关注昭雍边境动向。”李瑾则沉声下令,“尤其是雍国细作和昭国内部反对势力的活动。必要时……可给予宋文宸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一个稳定、亲晟的昭国,对我晟国有利。”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陆其琛。支援,自然少不了摄政王府掌控的那些隐秘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