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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国,摄政王府,总管值房。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一丝腐朽气味。王公公惯常斜倚在铺着厚厚锦垫的酸枝木圈椅上,保养得宜的手指捻着一串油亮的紫檀佛珠,半阖着眼,听着心腹小太监低声回禀西苑的动静。
“……郡主今日依旧足不出户,只在西苑小花园略走了走,赏了会儿新开的秋海棠。午膳用得不多,说是胃口欠佳。霜序那丫头一直贴身伺候着,没见与外人接触……”小太监的声音又细又低,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嗯。”王公公鼻腔里哼了一声,眼也没抬,“盯着那药,按时按量送进去看着她喝。还有,小满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
“回干爹,小满那丫头看着老实,每日就是洒扫浆洗,去西苑送东西也是放下就走,不敢多停留片刻。她娘咳得愈发厉害了,前儿还偷偷求了管事的想预支点月钱抓药……”
“哼,贱骨头,倒是个孝女。”王公公嘴角勾起一丝刻薄的冷笑,“让她老实办事,她娘自然有药吊着命。不老实……”他没说下去,捻佛珠的手指却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门帘微动,小满端着刚沏好的君山银针,低着头,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显然是夜不能寐。
“公公,您要的新茶。”小满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将茶盘轻轻放在王公公手边的小几上,动作看似平稳,但托着茶盏底的手指却用力到骨节发白。
王公公眼皮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珠扫过小满,带着审视的冷光:“今儿气色倒差。”
小满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强压下喉咙里的恐惧,头垂得更低:“回公公,许是……许是夜里没睡好……”
“哼,年纪轻轻,倒学会多愁善感了?”王公公嗤笑一声,不再看她,伸手去端那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