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着最后的力量,“你……果然……做到了……”
山洞外,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胜利的号角,正撕裂北境的阴霾!
晟国使节带来的惊雷,在渊国朝堂炸开的威力,远超安若欢的预料。
当那盖着晟国皇帝玉玺、三司鲜红大印的卷宗在御书房被当众宣读,当晟国使节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陈述着军粮亏空案背后的阴谋——户部仓部司主事王铎勾结内廷总管太监刘保,受景阳宫太皇太后指使,行“狸猫换太子”之计构陷渊国,并试图挑起两国争端以渔利——当摄政王陆其琛亲笔所书、力证安若欢与此案绝无瓜葛的证词被呈上御案时……
整个渊国朝堂,陷入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死寂。
那些曾经弹劾安若欢最凶的御史,脸色煞白如纸,手中的笏板微微颤抖。那些曾冷眼旁观、甚至暗中推波助澜的权贵,眼神躲闪,不敢与御座上那位看似依旧温和、眼底却深不见底的皇帝萧慎之对视。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萧慎之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落在安若欢身上。年轻的丞相挺直脊背站在那里,清俊的脸上不见狂喜,只有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静与坦然。萧慎之的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默。
“安相。”萧慎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是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腔调,“晟国查明真相,还你清白,更愿加倍赔偿军粮损失。此乃两国之幸,亦是你之幸。连日来委屈爱卿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言委屈。”安若欢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懈可击。
“嗯。”萧慎之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那些面色难看的御史,“至于某些风闻奏事、捕风捉影、险些误国误朕的言官……”他拖长了语调,殿内气氛瞬间又绷紧了几分,“念在其‘忧心国事’的份上,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望尔等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轻飘飘的处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既给了安若欢一个交代,又安抚(或者说震慑)了那些背后可能牵连更广的势力。帝王心术,炉火纯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