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魏公公烦躁地甩着拂尘,“督主下了死命令!‘火种’和圣殿之秘,必须拿到手!里面的人,尤其是那个安湄和陆其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毒蛇文士眼中精光闪烁,低声道:“强攻不成,唯有智取,或……等其自溃。维持如此强大的领域,必是那守钥人安湄以自身为代价。她撑不了多久。我们只需围死此地,断绝一切可能的外援。同时……”他声音压得更低,“立刻飞鸽传书回京,禀报督主详情。请督主动用‘暗棋’,查清花月楼在渊国境内的所有据点,尤其是与安源(安湄)有直接联系的!必要之时,连根拔起!断了她的情报耳目,让她在这地底圣殿中,彻底变成瞎子、聋子!待她油尽灯枯,这乌龟壳,不攻自破!”
魏公公闻言,脸上的焦躁稍缓,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好!就这么办!给咱家把这里围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还有,立刻传讯督主!”他转头,贪婪而忌惮地再次望向那坚不可摧的光幕屏障,喃喃道,“圣殿……火种……哼,终究会是督主囊中之物!”
地宫甬道深处,黑暗重新聚拢,杀机并未因圣殿的封闭而消散,反而如同毒蛇般潜伏下来,编织着更阴险的罗网。
圣殿之内,安湄靠在冰冷的巨柱基座上,强忍着眩晕,目光扫过昏迷的兄长和生死未卜的爱人,最终落在掌心那枚染血的令牌上。花月楼的令牌,此刻是她连接外界的唯一希望。她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试图感应令牌与这圣殿之间可能存在的、源自母亲罗晚晚的隐秘联系。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似乎在令牌深处轻轻颤动,如同风中残烛,飘渺不定。
圣殿领域的光幕如同亘古不变的翡翠屏障,隔绝着外界的窥伺与杀机。内部空间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生命能量流淌的微光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陆其琛在生命能量的持续滋养下,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虽未苏醒,但呼吸平稳了许多,胸口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着,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如同沉睡的玉雕。安若欢则在孙济仁的精心调理和圣殿能量的辅助下,率先恢复了意识,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无法行动,但思维已经清晰。
安湄守在陆其琛身边,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和力量透支让她憔悴不堪,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她握着陆其琛微凉的手,目光却时不时担忧地飘向另一边的兄长。
“哥,你感觉怎么样?”看到安若欢醒来,安湄立刻轻声问道,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
安若欢躺在担架上,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勘破后的平静。“好多了,湄儿。倒是你,脸色差得很,别只顾着守着他,也要顾惜自己。”
安湄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见安若欢的目光转向中央那缓缓运转的浑天仪,尤其是核心处那枚流转着深邃星芒的墨玉扳指,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湄儿,”安若欢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安湄的心猛地一沉。她何尝不知?内厂的围困如同绞索,越收越紧。圣殿的能量并非无穷无尽,她的精力更是有限。一旦领域消失,或者她支撑不住,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狼便会一拥而入。到那时,重伤的陆其琛、虚弱的兄长、还有这圣殿的秘密,都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我知道,哥。”安湄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无力感,“可是……我们还能怎么办?冲出去是死路一条。这圣殿……”
“圣殿,是我们唯一的依仗,也是我们唯一的‘钥匙’。”安若欢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安湄,“这些天,我意识模糊时,似乎……与这圣殿有了一丝奇异的联系。一些破碎的、关于火种真正传承的信息,流入了我的脑海。”
安湄屏住了呼吸。
“火种,并非仅仅是一件物品或一个秘密。它更是一种‘资格’,一种与这圣殿核心本源力量融合的资格。”安若欢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回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箴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