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他们自投罗网!他早已在刑部布下了重兵,守株待兔!
陆其琛脸色铁青,一把拉起几乎被悲痛压垮的安湄,厉声道:“走!我断后!”他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匹练,瞬间格开数支射来的冷箭,剑气纵横,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内厂番子逼退!
安湄看着门口浴血死战的忠仆,看着陆其琛挡在身前那并不算宽阔、此刻却如同山岳般的背影,再看看怀中冰冷的父亲……一股惨烈到极致的决绝在她心中炸开!她不能辜负这些为她而死的人!她必须带父亲出去!
“父王……我们走!”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真的将安云的遗体背在了自己同样伤痕累累的背上!冰冷的重量压得她一个踉跄,背上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浸透了衣衫,但她死死咬着牙,稳住了身形!
“冲出去!”陆其琛怒吼一声,剑势大开大合,如同疯虎,硬生生在密集的箭雨和刀光中劈开一条血路!安湄背着父亲,紧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踏着血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
药铺后院静室。
空气凝重得如同铁块。墨菊守在床边,断臂处包扎的布条渗出血迹,但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床榻上那具仿佛随时会破碎的人偶——安若欢。
自从听到父亲死讯,喷出那口紫血后,安若欢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若非陆其琛临走前强行灌注了大量内力,又喂下了吊命的珍药,此刻恐怕早已……
然而,就在刑部方向传来隐隐的喊杀声,如同闷雷滚过天际时——
安若欢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墨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安若欢那双空洞灰败的眼睛,竟然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没有焦距,没有神采,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但他的嘴唇,却在微微地、极其轻微地蠕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