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巨大的力量反噬让安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掌心的火柱瞬间黯淡、消散。但她倔强地挺直脊梁,任由鲜血染红衣襟,死死盯着渊国方向,眼中燃烧着疯狂与快意的火焰!
“呃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暖玉床畔响起。
安若欢在爆炸的轰鸣和安湄那焚天恨意与火种之力爆发的双重冲击下,猛地从昏沉中惊醒!心口那片浅灰色的旧疤骤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钢针在同时攒刺!他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单衣!
“公子!”墨菊吓得魂飞魄散。
一直静坐在窗边捣药的白芷,在安湄火柱冲天而起的瞬间,手中的药杵就“啪嗒”一声掉在了石钵里。她猛地站起,晨雾般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当安若欢发出痛哼痉挛时,她已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到床边!
“定心!凝神!”白芷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清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她的指尖瞬间萦绕起浓郁的青色气晕,快如闪电,数根金针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刺入安若欢心口、头顶几处大穴!针尾剧烈颤动着,发出细微的嗡鸣!
与此同时,她左手并指如剑,带着浓郁的青色光晕,猛地按在安若欢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股精纯磅礴、充满生机的力量,如同温润的洪流,强行灌入他枯竭的经脉,压制那因外界剧变和内心翻涌而狂暴起来的蚀心蛊残留之力!
安若欢在剧痛和冰冷死寂的侵蚀中,只觉一股熟悉的、带着清苦药香的温润力量如同救命稻草般涌入,强行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白芷近在咫尺的脸。那张素净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清澈的眸子里不再是晨雾般的疏离,而是充满了专注、紧张,甚至…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惊惶?
“渊宫…”安若欢的意识在剧痛和药力、外力的撕扯下混乱不堪,破碎的词语从干裂的唇间溢出,眼中是深切的忧虑和本能的不祥预感。
“闭眼!”白芷低喝一声,指尖青光大盛!她另一只手快速捻动金针,强行引导他体内狂暴的力量,“不想死,就别想!”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有一丝因紧张而生的严厉。安若欢被她眼中的决绝和那汹涌而入的温润力量震慑,下意识地遵从,死死闭上了眼睛,用尽残存的意志对抗着蚀骨的剧痛和翻涌的心绪。
白芷额角的汗水滴落,她紧咬着下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指尖的金针和灌入的生机之力上。窗外,安湄引发的幽蓝火柱光芒渐渐消散,但院中残留的毁灭气息和安若欢体内狂暴的蛊源残留,如同两头凶兽在她手下疯狂角力!
渊国皇宫的惊天爆炸,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滔天浊浪席卷了整个都城。听雨轩连同内书房所在的区域,已化作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断裂的梁柱如同巨兽的残骸,焦黑的瓦砾堆积如山,刺鼻的硝烟混合着血腥气在寒风中弥漫。禁军和内厂番子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废墟上疯狂挖掘、搜索,哭喊声、呵斥声、伤者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编织成一曲末日的哀歌。
“陛下!陛下啊——!”曹公公一身狼狈,官袍被碎石划破,脸上沾满烟灰,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徒劳地在废墟边缘呼喊着。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是对皇帝的忠诚,而是对自己命运的绝望。萧慎之若死,他这条老狗,必定会被新主或愤怒的宗室撕成碎片!
“找到了!在这里!”废墟深处传来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人群疯狂涌去。只见几块沉重的断梁被奋力撬开,露出了下方一个由倒塌书柜和厚重御案勉强支撑出的狭小三角空间。萧慎之被从里面拖了出来。
他还活着。
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围拢过来的禁军和内厂高层,都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发寒!
曾经阴鸷威严的帝王,此刻如同被剥去了所有光环的破布娃娃。一身明黄的龙袍被撕裂,沾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