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我比萧景琰,更熟悉渊国的每一寸土地!尤其是这都城内外,一草一木,一沟一壑!”他幼时体弱,不习武艺,却对山川地理、风物志异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记忆力,渊国都城的布局和周边地形,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之中。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拿出的、也是最有价值的武器!
“可是…”墨菊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白芷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静静地站在门口。她显然听到了安若欢的话。晨雾般的眸子落在安若欢苍白的脸上,落在他按在舆图上那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最后落在他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眸中。
她的脸色比安若欢更白,唇线抿得死紧。端着药碗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青,碗中的药液因为细微的颤抖而漾开一圈圈涟漪。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此刻也带上了一丝凛冽的寒意。
安若欢迎上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是震惊,是愤怒,是极致的担忧,还有一种被深深冒犯的、属于医者的权威被挑战的冰冷!
“你要去送死?”白芷的声音响起,比窗外的寒风更冷,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尖锐。那碗药,仿佛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证明她医者身份的东西。
“不是送死。”安若欢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是去救命。救陆其琛的命,也是救我们自己的命。”他直视着白芷冰冷的眼眸,没有退缩,“萧景琰的野心已经膨胀到顶点,他对地形的利用已臻化境。陆其琛再强,在不熟悉的地方,对上这样一个亡命且狡诈的疯子,凶多吉少。只有我,能破他的地利!只有我,能帮陆其琛扭转这被动的死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