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妹妹怎么办?!安家怎么办?!那些依靠你的人怎么办?!”
安湄一步步走到安若欢的担架前,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她看着兄长灰败的脸,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看着他即使在昏迷中也因剧痛而紧蹙的眉头…那滔天的怒火如同遇到了冰雪,瞬间被巨大的心痛和恐惧取代。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颤抖:
“哥…你告诉我…做决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告诉我一声?哪怕…只是一封信?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让我…有机会…帮你分担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傻子一样…接到你求救的血书…才知道…才知道你快要死了…才知道…这支差点被打光的军队…需要我来收拾残局…”
她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寂静的帐篷里。那是对兄长擅作主张、不顾自身安危的愤怒,更是对他独自承担一切、将她隔绝在外的深深痛心和委屈。
就在这时。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白芷的方向传来。
只见白芷挣扎着,在墨菊的搀扶下,竟强行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但那双晨雾般的眸子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死死盯着安若欢。
“扶…扶我过去…”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对墨菊说的。
墨菊含着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芷,一步步挪到安若欢的担架旁。
白芷看也不看旁边如同冰雕般的安湄。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安若欢后背的伤口,肋骨夹板的位置,最后停留在他灰败的面容和嘴角不断溢出的暗红血沫上。她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精准地搭上了安若欢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