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异国焦土上的名字。”
“他们,本不该死在这里。”
说完,她不再看陆其琛瞬间惨白的脸,大步走出了弥漫着药香与血腥气的大殿。银甲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背影孤绝而疲惫。
殿内,只剩下药鼎余温的微响,陆其琛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以及墨菊抱着昏睡过去的白芷,低低的啜泣。
殿内弥漫的药香与血腥气尚未散去,陆其琛压抑的呜咽如同受伤孤狼的悲鸣,在空旷的石殿里低徊。安湄那句冰冷刺骨的“看看那些因为你陆其琛的狂妄自大,永远留在了这片异国焦土上的名字。他们,本不该死在这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悔恨如同深渊,将他吞噬。他挣扎着想从软榻上起身,肩头被剧毒侵蚀过的伤口和内腑的震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重重跌回,又咳出一口带着腥甜的淤血。旁边的侍卫想扶,却被他布满血丝、充满痛苦的眼睛无声地制止了。他不需要搀扶,他需要的是这痛,这刻骨铭心的痛,来记住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
安湄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的阴影中,只留下冰冷的银甲反光和那句诛心之言在空气中震荡。
陆其琛的目光艰难地转向药鼎。鼎中药液已呈暗褐色,不再沸腾,只余下温热的氤氲。安若欢安静地沉浮其中,脸上非人的痛苦已然褪去,只剩下透支生命后的极致苍白与平静。白芷被墨菊小心地安置在角落的软榻上,同样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为了救他,救安若欢,这个看似柔弱的医女,也几乎燃尽了自己。
视线再转,落在自己染血的肩头。那是萧景琰的毒箭留下的。是安若欢,拖着那副被蛊毒日夜侵蚀、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残躯,在万军围困中,抱着白芷,硬生生为他撕开了一条血路!而他呢?他回报了什么?是刚愎自用,是葬送数万忠魂,是差点连累这对兄妹一同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