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湄的配合虽无言语交流,却异常默契。他利用自己对渊国地理和某些将领的了解,预判了几次袭扰的方向,提前设伏,反杀了数股敌人。他肩头的伤尚未痊愈,开弓时依旧会牵扯出剧痛,但他握着墨玉弓的手却稳如磐石。每一次精准的狙杀,都像是对自己过去狂妄的救赎,也像是对那些逝去英魂的无声祭奠。他沉默地行走在行宫的每一个角落,检查岗哨,查看防御工事,那双曾经盛满野心与狂傲的眼睛,如今沉淀着血与火的教训,只剩下冰冷的专注和深沉的疲惫。
静室内,药香萦绕,却驱不散那无形的肃杀之气。
安若欢的病情在白芷呕心沥血的调理下,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那狂暴的蛊毒与霸道的火毒,在血髓藤和安湄精血的强行干预下,形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平衡,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他不再持续昏迷,偶尔会短暂地恢复意识,但身体依旧虚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这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静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芷刚刚为安若欢施完一轮“青囊引脉针”,梳理他体内依旧混乱不堪的气息。她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因巨大的消耗而微微颤抖。
墨菊心疼地递上温热的参茶:“白姑娘,您歇会儿吧,公子看起来平稳些了。”
白芷轻轻摇头,接过参茶小口啜饮,目光却片刻不离榻上的安若欢。就在这时,安若欢那浓密如鸦羽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