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已久,根基不浅。
她回到寝房外间,只见几位先前被请来会诊的名医正围着县主的管事低声议论,个个愁眉不展,显然也是束手无策。
见李大夫和苏蘅进来,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捋着胡须,微微摇头道:“李大夫,县主脉象沉迟细弱,气若游丝,恐已是回天乏术,我等……实在是惭愧。”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无奈与惋惜。县主的贴身侍女早已哭成了泪人,寝房内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苏蘅没有理会那些名医的论断,她快步走到内室床边,再次凝神观察县主的面色。只见县主双目紧闭,嘴唇已无半分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生命之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李大夫跟在她身后,面色同样凝重,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苏蘅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坚定锐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也等不起了!她猛地转过身,清亮的声音穿透了房内的压抑与绝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诸位,县主之症,并非不治,而是有人蓄意投毒!”庭院之中,死寂之后,便是雷鸣般的哗然!
众人看向苏蘅的目光,从最初的轻视、怀疑,瞬间转为惊骇与不可思议!
“活了!县主真的好转了!”
“天啊,她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夫都束手无策啊!”
“花草不会说谎?这是什么意思?”
县令大人一个激灵,老脸涨得通红,也顾不得官威,几步抢上前来,声音都带着颤:“苏、苏姑娘,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县主她……”
苏蘅依旧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旁边的侍女,才转向县令,微微颔首:“大人不必惊慌,县主已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清,尚需调养几日。至于这毒……”
她清澈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之前盛放饮用水的玉壶上:“问题,就出在那壶水里。” “水?”县令大惊,“可那水,是新取的井水,下官也……”
“井水本身或许无毒,”苏蘅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盛水的器皿,或是水中被人悄悄投入了什么,就未可知了。大人请看,”她玉指轻抬,指向庭院一角,“庭院中凡靠近那玉壶的水源所浇灌的花草,皆有枯萎之象,而远离水源处的花草却生机盎然。花草无言,却最是诚实。”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循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靠近摆放茶水区域的几盆娇艳花卉,叶片边缘都带着不正常的焦黄与卷曲,而稍远处的花木则青翠欲滴。如此明显的对比,之前竟无一人察觉!
李大夫更是羞愧与敬佩交加,他行医数十年,竟不如一个年轻女子观察入微!他上前一步,对着苏蘅深深一揖:“苏姑娘大才!老夫……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姑娘慧眼,县主危矣,我等罪孽深重啊!”
县主此时已能勉强支撑着坐起身,她望着苏蘅,只是,你那‘清心莲’又是何等仙草?竟有如此奇效?”
苏蘅微微一笑:“清心莲并非仙草,只是恰好能解此毒罢了。此毒阴寒,侵袭心脉,而清心莲性温,能祛湿活血,最重要的是,它能中和此毒的寒性,护住心脉。若换了别的普通解毒汤药,恐怕只会加速毒性蔓延。”
这番话,更是听得众人目瞪口呆。不仅能识毒,还能精准道出毒性,并对症下药!这哪里是寻常农女,分明是隐世的神医!
县令此刻对苏蘅已是奉若上宾,当即下令:“来人!封锁县主别院!彻查所有接触过水源之人!定要将这胆大包天的下毒凶手给本官揪出来!”一时间,庭院内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侍卫们迅速行动,将所有仆役婢女都控制起来,挨个盘问。
苏蘅却在此时,目光扫过那些战战兢兢的下人,最终落在了那盛着清心莲药渣的碗底。她看得分明,那药渣之中,除了清心莲的残余,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几不可见的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