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卷起官道尽头的最后一缕尘埃,终于在巍峨的京城南门前缓缓停下。高耸的城墙如巨兽般匍匐,青黑色的城砖在天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无声地昭示着这座权力中心的威严。
苏蘅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帘一角,尚未看清城内景象,便被一股肃杀之气迎面一冲。
守城兵士甲胄鲜明,手持长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企图入城的人。
“吁——”车夫勒住马缰,马车稳稳停在城门检查处。
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壮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下巴微抬,眼神带着几分寻常百姓难见的倨傲,粗声粗气地喝问道:“车上何人?从何处来?到京城所为何事?”
车夫连忙恭敬答道:“军爷,车上是灵植师苏蘅姑娘,奉永安县主之命入京,有要事相商。”
那校尉一听“灵植师”三字,原本就带着审视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轻蔑与不耐,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灵植师?呵,我道是谁,不过是些走街串巷、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罢了!”他刻意拔高了声调,引得周围等待入城的百姓纷纷侧目。
车夫脸色一白,急忙道:“军爷慎言,苏蘅姑娘是有真本事的……”
“真本事?”校尉嗤笑一声,打断了车夫的话,目光如刀子般刮向马车,“少废话!永安县主何等身份,岂会与尔等术士为伍?既是县主相召,可有县主亲笔签发的文书?或是通行令牌?拿出来验看!”他语气咄咄逼人,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刁难一番。
京城之地,鱼龙混杂,他见过的所谓“奇人异士”多了去,大多是些骗吃骗喝的货色。车厢内,苏蘅听得真切,秀眉微蹙。她知晓此行必然不会一帆风顺,却未料到刚到城门便遇上这等刻意刁难。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从车内传出:“这位军爷,文书确未随身携带,只因事出紧急,县主唯恐耽搁。”
“没有文书?”校尉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愈发张狂,“没有县主亲笔文书,就是来路不明!按规矩,不准进城!来人,将他们给……”
“等等。”苏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静。车帘被一只素白纤手轻轻掀开,苏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一身素雅青衣,容貌清丽,气质却如空谷幽兰,自有一股出尘之意。面对那校尉凶神恶煞的目光,她不见丝毫慌乱,依旧不卑不亢。
“军爷既不信民女所言,亦不信县主之名,”苏蘅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朵方才在途中休憩时,见路边开得娇艳顺手摘下的紫藤花,此花尚未完全开放,花苞紧簇。
她将花托在掌心,对着那校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此物,或许能证明一二。” 话音未落,只见她莹白的指尖轻轻在紫藤花的花苞上一握,一股微不可察的淡绿色光晕自她指间溢出,如水波般融入花苞。
下一瞬,奇迹发生!那原本含苞待放的紫藤花,竟在她掌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绽放!
一片片紫色的花瓣如蝶翼般张开,更为奇异的是,随着花朵的盛开,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奇特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闻之令人心神一清,仿佛连日来的疲惫与郁结都消散了些许。
“此乃‘解郁灵花’,”苏蘅将那朵已然完全绽放,香气比寻常花卉浓郁数倍且带着奇异功效的紫藤花递向校尉,“若军爷军中恰有为烦忧郁结所困,或受惊受创,心神不宁的伤员,可取一瓣让其服下试试,便知真伪。”
那校尉本是粗人,哪里见过这等奇景?一朵寻常野花,在对方手中不过轻轻一握,竟能瞬间绽放,还散发出如此沁人心脾、功效非凡的异香!
他脸上那股子嚣张气焰顿时被这超出认知的一幕给浇熄了大半,周围的百姓更是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看向苏蘅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漠然变成了好奇与敬畏。
校尉狐疑地伸出手,想要接过那朵“解郁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