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将整个苏家药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后院的药园,偶有虫鸣低语,更添几分幽深。
苏蘅盘膝坐在自己卧房窗边,双目微阖,心神却如同张开的无形大网,细密地覆盖着整个药园,特别是东厢库房的区域。
她在等,等那个自以为是的窃贼再次光临。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夜风渐起,带着一丝凉意。 月上中天,三更已至。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掠过园中那株新栽的桃树,几片粉嫩的桃花瓣儿悠悠旋落。
苏蘅一直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眸中精光一闪,锐利如鹰!
三更寒夜,万籁俱寂,唯有风拂桃林的簌簌声,如同鬼魅的低语。
苏蘅那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骤然睁开,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这浓稠的夜色!她感知何等敏锐,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流波动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哼,还真是不死心!”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心念微动,药园中那些看似柔弱的藤蔓,此刻却如蛰伏的灵蛇,悄无声息地向着库房外一处最浓重的阴影延伸而去。
藤蔓尖端闪烁着微不可察的青芒,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森然。
果然!一道模糊的黑影,正以极其诡秘的身法贴着墙角,试图撬动库房的窗棂。
他动作轻巧,显然是个中老手。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窗户的刹那——
“咻!”
数道藤蔓如离弦之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缠上了黑影的四肢和腰身!
“什么?!”黑影大骇,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被藤蔓凌空卷起,狠狠一甩,“嘭”的一声闷响,重重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未等他挣扎,更多的藤蔓已如跗骨之蛆般缠绕上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暴露在外。
苏蘅飘然落地,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素色的衣裙上,宛若月下仙子,只是此刻的她,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气。
“说!谁派你来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在那黑衣人的心头。
那人本还想嘴硬,可当他看到苏蘅指尖萦绕的淡淡青光,以及脚边那些仿佛拥有生命的藤蔓时,心底的防线瞬间崩溃!
这女子,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狠辣诡异,绝非善类!
“是…是玄尘子大人的旧部,卢三爷…他命我…命我继续烧毁药材,最好…最好能留下些线索,嫁祸给…给清风镇的‘百草堂’,让他们狗咬狗…”黑衣人声音颤抖,将一切和盘托出。
玄尘子!
苏蘅眼底寒光一闪。果然是他!这老贼不仅自己心术不正,连旧部也都是些阴险小人,妄图通过制造混乱来削弱回春堂,甚至想挑起灵植师门派间的争斗,其心可诛!
“很好。”苏蘅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藤蔓一紧,那人便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辉洒满了整个回春堂。
李大夫一反常态,并未如往常般巡视药园或坐堂问诊,而是面色凝重地召集了医馆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几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客卿长老。
气氛有些压抑,众人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何事。当苏蘅带着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黑衣人来到庭院中央时,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李大夫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昨夜药库险些再度遭劫,幸得苏蘅及时察觉,擒获了此獠!”
他指着地上的黑衣人,语气中带着怒火:“经审问,此人乃玄尘子旧部,奉命前来破坏药库,并妄图嫁祸清风镇百草堂,挑起事端,用心何其歹毒!”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玄尘子的名号,在座的老人多少都有些耳闻,那是个心胸狭隘、手段阴狠的家伙。
“鉴于苏蘅屡次护药园有功,智勇双全,老夫决定,”李大夫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