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阴谋?是冲着她来的,还是王府内部的倾轧,她只是被卷入其中的池鱼?
她不动声色,纤指轻轻叩了叩车壁。驾车的老仆是王府的人,但此刻,她必须争取主动。
“老伯,”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前方林深路险,恐有不妥。我记得由此向西,另有一条岔路,虽绕远一些,却更为平坦安全。我们改走那条路吧。”
老仆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应了声:“听姑娘的。”他大约也觉得这条路有些过于僻静。
就在老仆调转马头,准备驶离这条山道,转向那条更为偏僻的岔路时,苏蘅的指尖悄然捻动,几不可闻的轻微波动自她身上散发开去。
路旁那些不起眼的荆棘藤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悄无声息地改变了生长的方向,枝条间的缝隙变得更加细密,尖锐的硬刺在晨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寒芒,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捕兽网,悄然在他们即将放弃的主道两侧铺展开来。
做完这一切,苏蘅才微微松了口气,眸光却愈发深沉。这只是第一道防线,希望用不上。
马车缓缓驶入岔道,这条路比刚才那条更加狭窄,两侧的树木也更加密集,几乎遮蔽了天光,显得有些阴森。
萧影等护卫的神色也明显警惕起来,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马蹄踏在枯枝败叶上的沙沙声,以及车轮碾过石子的轻微颠簸。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苏蘅的手指,已经扣住了袖中三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她的预感,向来很准。果然——电光火石的交锋兔起鹘落,快得令人窒息!
“鬼面”那双阴鸷的眸子在面具后死死盯住苏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次志在必得的雷霆刺杀,竟会在这荒郊野岭被一个娇弱女子用如此诡异的手段化解!
那些疯长的藤蔓柳条,简直比最精锐的盾阵还要难缠!
“撤!”一声沙哑而不甘的低吼,黑衣刺客们如潮水般退去,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郁的血腥气。
车厢周围,柳条屏障缓缓散开,藤蔓也悄无声息地缩回地下,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绞杀从未发生。
萧影手持滴血的长剑,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望向马车的眼神,早已从最初的戒备,变成了此刻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探究。
方才那一瞬,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植物并非胡乱生长,而是……听令于人!而那命令的源头,毫无疑问,便是车厢内那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姑娘!这是何等妖异的手段?江湖术士?还是……传说中的精怪?
苏蘅款款步下马车,裙摆拂过地面尚未干涸的血迹,却片尘不染。她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杀,而仅仅是拂去了一片落叶。
她从容地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衣衫,那份镇定自若,与周遭的紧张肃杀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苏姑娘!您没事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位身着浅碧色罗裙,容貌秀丽温婉的女子在数名护卫的簇拥下飞驰而来,正是前来迎接的沈府二小姐,沈婉儿。
当看清道旁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时,沈婉儿脸色煞白,惊呼一声,险些从马背上跌落。
她带来的护卫们也纷纷拔刀,如临大敌。
“沈二小姐,有劳挂心,苏蘅无碍。”苏蘅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经历血战后更显从容,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只是途遇宵小,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叨扰贵府,请代为通报一声。”
沈婉儿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苏蘅。
她原以为父亲让自己迎接的,不过是个有些背景的普通闺秀,却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