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斩断,断口平滑如镜!
凌厉的刀风刮得苏蘅脸颊生疼,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刀锋上附着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沉凝的威压,陡然从天而降!
“鬼面”那势在必得的一刀,竟在空中微微一滞!
他猛地抬头,面具下的双眼爆射出惊疑不定的寒芒,望向那黑沉沉的殿宇屋顶。
夜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停歇了。空气中,弥漫开令人窒息的死寂。一种山雨欲来的极致压迫感,笼罩了整个偏殿回廊。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然初分!
“噗——”那被老槐树根系骤然锁死的刺客,本就因先前的激斗带伤,此刻脚踝剧痛,重心失衡,一个踉跄便被暗卫的长刀抵住了咽喉。
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竟是狠厉一笑,猛地一咬牙!
“不好!他要自尽!”萧影心腹暗卫首领厉喝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然不及。
那刺客口中溢出黑血,瞬间毙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死寂。
“鬼面”头领眼见同伴被擒又自尽,其余数人亦在暗卫的雷霆攻势下节节败退,死伤惨重,自知今夜行动彻底失败。
他发出一声尖啸,虚晃一招逼退萧影,身形如鬼魅般几个起落,竟是带着残余两名手下遁入了沉沉夜色。
“穷寇莫追!”萧影沉声下令,制止了想要追击的暗卫。他目光如电,扫过狼藉的庭院,最终,那锐利如鹰隼的视线,牢牢锁定了月下那抹纤细却异常镇定的身影。
沈婉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此刻正由丫鬟搀扶着,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唯有苏蘅,立于一株海棠树下,月华倾泻,衬得她眉眼清冷,仿佛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与她无关。
萧影一步步走向她,玄色衣袍上沾染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停在苏蘅面前,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探究:“苏姑娘对花草竟如此熟悉……那老槐树,怕是活了上百年,根系竟能听你号令,精准缠人?”
方才苏蘅唤醒老槐树的动作虽快,但萧影何等眼力?
他看得分明,那根系绝非偶然突出,而是带着明确的指向性,配合得天衣无缝!这绝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手段。
苏蘅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淡然。
她微微垂眸,避开萧影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轻声道:“王爷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幼时体弱,久病成医,对些草木药性略知一二。方才情急之下,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百年老槐的根系若受特殊气味或声音刺激,会有短暂的剧烈反应。侥幸成功,也是那刺客慌不择路,自投罗网罢了。”
她顿了顿,抬眸迎上萧影的审视,唇边漾开一抹浅笑,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说到底,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防身之术,让王爷见笑了。”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现象,又将一切归于“古籍”与“侥幸”,合情合理,却又似乎哪里不对。
萧影眸色深沉,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苏蘅的眼神清澈坦荡,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弱惊悸,却无半分心虚。
良久,萧影才缓缓开口,语气莫测:“是么?女子防身之术……”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不再追问。
苏蘅福了福身子:“夜深了,刺客已退,小女子先行告退。”她转身,步履从容地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在身影即将隐入暗影的前一刻,她指尖微动,一枚细小的、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青色藤种无声无息地被她捻起,收入袖中。
心中却暗道:今日之事,终究是露了痕迹。萧影此人,心思深沉,远非表面那般粗犷。往后的日子,怕是不能再如先前一般随意动用这“万物生”的能力了。一旦彻底暴露,等待她的,恐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