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与镜中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越往里走,壁画越鲜活。
有一幅画着女子跪在梅树下,掌心托着朵水晶梅花,泪水滴在花瓣上,梅树枯枝突然抽芽;另一幅里,玄衣战将抱着昏迷的女子,背后追着无数缠着黑莲的影子,战将的剑刃崩了口,却仍护在女子身前。
“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刻。”苏蘅指尖抚过壁画上女子的眼角,石面凉意透过指尖渗进心里。
她突然想起萧砚眼尾的红痣,想起他说“把剩下的帷幕都撕了”时,眼底烧得最旺的那团火——原来有些故事,真的会跨越百年,在相似的人身上重演。
长廊尽头是扇石门,门楣刻着“花灵归处”四个篆字。
苏蘅刚触到门环,金纹突然灼痛,石门“轰”地打开,霉味更重了。
门内是座方形石室,中央立着座石棺。棺盖雕刻着百种花卉,每片花瓣都与苏蘅能叫上名的灵植分毫不差,最顶端刻着行字:“若汝至此,吾愿未空。”
她的火把在石棺前投下摇晃的影子。
苏蘅伸手摸向棺盖,指尖刚碰到石面,金纹突然暴起,整座石室的夜明珠同时亮起,将石棺照得透亮——
棺盖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泛着冷光。石棺内的冷光原是一朵水晶梅花,花瓣薄如蝉翼,每道冰棱纹里都凝着半滴琥珀色的液体,凑近了能闻见雪后梅枝破寒的清冽香。
苏蘅的指尖悬在花芯上方,腕间金纹突然窜起细小火苗,推着她的手落了下去。凉意裹着暖流涌进血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石室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焦土,黑莲藤顺着残剑攀爬,将玄衣战将的衣襟撕得破破烂烂。
他背对着她,剑刃上的缺口与萧砚腰间那柄“镇北”的剑痕如出一辙。
“阿砚,带灵枢走。”女声从她喉间溢出,可那分明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苏蘅看见自己(或者说另一个自己)跪在焦土中央,掌心托着这朵水晶梅花,鲜血正从指尖渗进花芯:“我以花灵血脉为引,封了这魔种,你...你替我看百年后的百花盛世。”
玄衣战将转身时,她看清了他的脸——与萧砚有七分相似的眉眼,眼尾同样点着颗红痣。
他的剑“当啷”坠地,伸手去捧她染血的脸:“灵枢,你说过要教我认遍天下灵植,说要在镇北王府种满你培育的雪兰。”
“那便等我醒。”记忆里的女子笑了,梅花突然绽放,冰棱纹里的琥珀色液体化作光雨,将她整个人包裹。
苏蘅的太阳穴突突作痛,她看见黑莲藤被光雨灼得蜷曲,看见战将被震退三步,看见光雨中的女子逐渐透明,最后只余下那朵水晶梅花,坠在焦土上。
“不——!”苏蘅踉跄后退,后背撞在石棺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水晶梅花仍稳稳躺在掌心,花瓣上的血痕与她指尖的伤重叠。
更令她惊惶的是,心口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抽痛,像是有人正隔着千里之外,用刀剜她的命门。
“小蘅!”闷响般的唤声穿透石壁。
苏蘅猛地抬头,就见长廊尽头的石阶上站着道身影,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镇北”剑的流苏扫过阶上的苔痕。
萧砚的发冠歪了,额角沾着草屑,显然是从马背上直接滚下来的,可他的目光却像淬了火,牢牢锁在她身上。
“你怎么...”
“血契灯灭了。”萧砚打断她的话,一步一步往下走,每一步都踏得石阶咚咚响,“我在王府书案前看军报,突然心口像被火烫穿个洞。
暗卫说青竹村方向有灵能波动,我就知道——“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碰了碰她沾着泪的脸,”你又在闯什么不要命的祸。“
苏蘅这才注意到他的指节泛着青白,大氅下的里衣浸透冷汗,显然是快马加鞭赶了半夜。
她刚要开口,萧砚突然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