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突然清晰了一瞬,“我是第七代万芳主......莲华教用咒术锁了我们的灵识......你若要解塔,必须......”话音戛然而止,梅花表面的金纹“嗤”地缩回,烫得苏蘅松手。
她倒抽一口冷气,指尖泛红,却顾不上疼——刚才那意识里裹挟着浓烈的紧迫感,像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
“阿蘅?”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苏蘅转头,看见萧砚立在竹篱边。
他不知何时卸了银冠,乌发用根素绳随意束着,玄色外袍未系,露出里衣的月白滚边。
他手里还端着盏青瓷茶盏,雾气在他下颌投下模糊的影:“我听见动静,煮了安神茶。”
苏蘅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后背的中衣黏在皮肤上。
她接过茶盏时,指尖还在发颤:“你怎么还没歇?”
“守着你,自然睡不着。”萧砚在她身旁蹲下,目光扫过她泛红的指尖,眉峰微蹙。
他伸手要碰,又顿住,改去解自己腰间的玉牌:“这是用寒玉雕的,敷一敷。”
“不是烫伤。”苏蘅握住他的手腕,触感温热,“是......梅花里的残魂在说话。”她把方才的意识片段复述一遍,末了低头盯着茶盏里晃动的月影:“它说塔中有禁咒,会阻止我。萧砚,你说......如果我真的解开所有残魂,会不会连现在的我都不剩?”竹篱外的蟋蟀突然噤声。
萧砚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手背的金纹,那纹路像是感应到他的温度,竟缓缓淡了些:“你总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苏蘅,可你忘了——这具身体里本就住着花灵的魂。”他的声音很低,像在说什么极重要的事,“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青竹村的破庙前。你蹲在地上给野菊渡灵,袖口沾着泥,抬头冲我笑。”
苏蘅鼻尖发酸。她记得那一日,自己刚被族人扔出祠堂,抱着药篓在破庙躲雨。
萧砚的玄色披风扫过她脚边的野菊,他弯腰时玉佩相撞的清响,比雨声还清晰。
“后来你治县主的病,用柳枝编网救坠崖的孩童,在御苑让枯梅重新抽芽......”萧砚的手指抚过她耳后碎发,“你做的每件事,都是苏蘅会做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跳得快些了,是因为你。不是花灵,是苏蘅。”药园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吹得竹篱上的牵牛花枝轻晃。
苏蘅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月光,喉间的酸涩突然散了。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阿蘅要好好活着”,想起阿巧第一次喊她“阿蘅姐”时的奶音,想起萧砚在暴雨里为她撑伞,伞骨倾斜着,自己头顶全是晴空,他半边肩膀却湿透。
“或许我本就是两者的结合。”她轻声道,指尖抵着他心口的温度,“前世的魂,今世的我,共同成了现在的苏蘅。”
萧砚笑了,眼尾的细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拾起她膝头的梅花,在掌心翻来覆去看:“明日到断佛崖,我让暗卫在十里外布防。塔中若有禁咒......“他顿了顿,拇指摩挲着梅花上的塔影,”我替你挡。”
“你总说替我挡。”苏蘅伸手碰了碰他眉骨,那里有道极淡的疤,是去年替她挡山贼时留的,“可我也能护你。”
东方的天色不知何时泛了鱼肚白,药园的晨露开始凝结。
阿巧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阿蘅姐!王婶说要给你们备些糖蒸酥酪路上吃!”
萧砚站起身,伸手拉她起来:“该收拾行装了。”他的外袍滑下半只手臂,露出紧实的小臂,“昨夜你说艾草嫩芽在害怕,我让周统领带了十车驱虫香粉。”
苏蘅跟着他往屋走,梅花被她收进贴身的锦袋里。那枚晶体隔着布料贴着心口,温度比昨夜更暖了些。
她想起残魂未说完的话,想起地图上“断佛崖”三个字被母亲用朱笔圈了又圈,想起萧砚掌心的温度——或许真相再可怕,只要并肩而行,就不算太难。
夜深人静时,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