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昭王书房外,听里面传来阴恻恻的话:“等那丫头进了封魂塔,你这枚棋子,也就该弃了。”
“不——!”红叶使的虚影开始崩解,她盯着苏蘅身后的方向,眼神突然涣散,“他说过......说过等事成了会封我做右使......”话音未落,她的神识被灵火烧成灰烬,只余下一句梦呓般的呢喃:“我不该信的......”
现实里,苏蘅踉跄着栽进萧砚怀里。他的大氅还带着体温,裹住她发冷的身子。“没事了。”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发闷,“我在。”
苏蘅抬头,看见他额角的薄汗。原来在幻境里不过片刻,现实中他已用佩刀劈开了三道偷袭的暗箭。
供桌上的残香即将燃尽,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昭王的事,我明日就进宫面圣。”
“不急。”她摸出怀里的野菊——方才在幻境里,它的花瓣被灵火烧成了金红色,“先去救那三十个孩子。”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他手背的旧伤,“还有,谢谢你一直在这里。”
萧砚的喉结动了动。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老茧传来:“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月光从破门洒进来,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他手背上是战场留下的刀疤,她腕间是灵火烙下的幽绿印记,像两道纠缠的光。
夜风突然转急,卷着几片紫藤花瓣扑进门来。
苏蘅猛地抬头——这花不是道观里的,倒像是城郊那座古庙的千年紫藤。
她捏着花瓣的指尖微颤,想起母亲笔记里夹着的干枯紫藤花,背面用朱砂写着“归处”二字。
萧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片淡紫花瓣飘落在血阵边缘,像撒下的星子。
他握紧她的手:“明日天亮,我们去看。”
苏蘅没说话。她望着那几片紫藤花在风里打着旋儿,忽然听见很远的地方,有老藤抽芽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