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赤焰夫人猛地回头,却见暗卫的信号火已经在西角楼升起。
她盯着苏蘅的方向又看了片刻,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掷向地面。帕子展开时,几缕黑丝飘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苏蘅在灵识里皱起眉。她感觉到那缕黑丝里藏着更阴毒的咒,可还没等她细想,彼岸花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我教你的咒语……”
她睫毛颤动,在心里默念那串晦涩的音节。月光透过眼皮,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金红。而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怕了。
月光被云层遮住半角,御苑里的金芒却愈发炽烈。
苏蘅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可她顾不上疼——彼岸花王的根须正顺着她的掌心输送力量,那些晦涩的咒语在灵识里翻涌成河。
她早就在感知到赤焰夫人捏碎蛊虫的瞬间,听见了彼岸花王在意识里的低吟:“那女人藏着后手,用我教你的‘百花障’。”
于是当黑雾裹着腐毒再次席卷而来时,她的睫毛重重一颤,金纹顺着脖颈爬满手背。“开。”她在心里念完最后一个音节,掌心骤然腾起金色光雾。
光雾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眨眼间漫过御苑朱墙,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幕。被毒雾侵蚀的玫瑰猛地抖落焦瓣,新蕊顶着露珠绽开;银杏的枯枝噼啪裂开,翡翠色的新叶如蝶振翅;就连彼岸花王的花盏都泛起鎏金光泽,将光幕边缘染成暖红。
“怎么可能——”赤焰夫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尸花毒雾在光幕前像雪遇沸汤般消融,喉间涌起腥甜。
暗卫的信号火在西角楼第三次亮起,她咬碎后槽牙,突然反手从袖中甩出七枚青黑色瓷瓶。瓷瓶撞在地面的瞬间腾起紫烟,烟里浮着细小的银芒,正是能迷乱五感的幻烟弹。
“小心!”陆骁的刀鞘重重磕在萧砚肩头。
萧砚旋身挥剑,剑气劈开半团紫烟,却见赤焰夫人的身影已在烟雾中模糊。
他刚要追,便听见苏蘅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哼——转头时正看见她歪倒在彼岸花王的花盏里,金纹如退潮的海水般从她额间褪去,只余下一片苍白。
“世子!”陆骁的声音带着急,“那女人往西南角跑了!”萧砚的手指在剑柄上蜷起又松开。
他望着烟雾里那抹逐渐淡去的红影,又望向花盏中闭目的苏蘅,喉结滚动两下,终是收了剑。“追。”他对陆骁沉声道,“带三队暗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末了又补一句,“若她伤了百姓,格杀勿论。”
陆骁领命时,萧砚已大步走到花盏前。苏蘅的呼吸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蝶,他伸手去扶她,指尖触到她手腕时猛地一滞——那皮肤凉得惊人,比北疆雪地里的冰棱还冷。
他喉间发紧,将她轻轻打横抱起,这才发现她后颈的金纹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御苑......保住了......”极轻的呢喃撞进他耳中。萧砚低头,正看见她睫毛颤动,苍白的唇瓣扯出个极淡的笑。
他胸口发闷,将她的脸按在自己颈侧:“保住了,都保住了。”话音未落,她的意识便彻底沉了下去,连最后一丝温度都缩进他怀里。
回镇北王府的马车跑得比夜风还急。萧砚抱着苏蘅坐在软榻上,看着医官用银针探她的脉门时,指节捏得泛白。“灵力枯竭,元气大伤。”老医官擦了擦汗,“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静养三日应该能醒。”
“三日?”萧砚重复,声音里压着暗涌的雷。老医官慌忙摇头:“世子莫急,这已是最好的情形。
她的灵脉里还缠着花王的余韵,像是......“他迟疑片刻,”像是有活物在替她温养元气。“
萧砚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发间还沾着彼岸花的金粉,呼吸终于有了丝暖意。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角,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突然想起今日卯时她还在御苑里逗他养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