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主上的敬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偏执。
她摸向袖中剩余的彼岸花种子,指尖却在触到萧砚给的玉牌时顿住。玉牌温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进心脏,像一句无声的“我在”。
“凭这梅树记得。”她抬手指向半空还在流动的光影,“凭天地草木记得。”林氏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望着那道连自己都快遗忘的记忆被摊在日光下,忽然发出一声类似兽类的呜咽。
她的手缓缓摸向鬓边银簪,指尖却在触及发间时顿住——那里别着赤焰夫人昨日塞给她的血玉,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红。
“娘?”苏婉轻声唤她,声音里还带着病后的沙哑。
林氏猛地转头,目光扫过苏婉苍白的脸,又扫过祠堂里十几双审视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滚进了胭脂里:“原来你们早都等着看我笑话...原来我守了二十年的秘密,不过是个笑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苏蘅几乎要竖起耳朵。然后,林氏的舌尖突然顶上后槽牙。
苏蘅瞳孔骤缩。
她闻到了血腥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梵唱——那是赤焰教的血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