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手里塞;苏德昌站在老槐树下,背挺得笔直,手里攥着块帕子,像是要递却又不敢。
“看。”张大人突然开口,顺着他的目光,苏蘅看见老槐树的根系处,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一枚指甲盖大的蝶形碎片,泛着幽蓝的光,正缓缓沉入泥土。
她的指尖轻轻抵在车窗上,能感觉到藤蔓传来的震颤:那是护心兰在警惕,是三叶草在低语,是所有她留下的灵植在说“放心”。
马蹄声渐远时,苏蘅摸了摸衣襟里的信。
风掀起车帘,带来若有若无的花香——是她临走前埋在祠堂后的护心兰开了,淡紫色的花浪正顺着田埂铺开,像条无形的丝带,系着她和青竹村。
“驾——”车夫甩了个响鞭。
苏蘅闭眼靠在车壁上,听见自己心跳如擂:等我回来,定要让这十里草木都挺直腰杆,让所有真心都不必藏在信里,让祠堂前的喜棚下,坐满笑得坦荡的人。
而此刻的青竹村,老槐树下,苏德昌正抹着额头的汗。他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对身旁的三伯公小声道:“前儿我翻族谱,发现小蘅她娘的牌位,其实一直藏在祠堂梁上......”
三伯公捋着胡子笑了:“那明儿咱就把牌位请下来,再让阿狗去镇里买红绸——等小蘅回来,祠堂前的喜棚,可得扎得比过年还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