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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最后看了眼祠堂——苏婉正扒着窗棂往外望,手里还攥着那本账册;阿狗带着巡逻队在藤网边跑,竹哨吹得震天响;翠儿蹲在守心兰前,正用陶瓮浇水。
她提起包袱上车,却在掀帘子时顿住了——包袱最底下,压着个褪色的红布包,是林氏的遗物。
“姑娘,启程了。”周烈甩了个响鞭。
马车动起来时,苏蘅摸出红布包。布包里是个铜锁,锁孔里塞着半片干花瓣——是她小时候种在院角的野菊。
她指尖轻轻抚过锁上的锈迹,听见车外的风里,守心兰在说:“她藏了些东西,在老桃树下的第三个树洞。”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苏蘅把铜锁收进藤囊。她望着窗外渐远的青竹村,藤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道绿色的城墙。
风掀起车帘,有蝴蝶扑棱棱飞进来,停在她膝头——是守心兰上那只,翅膀上沾着淡紫色的花粉。“这一程,我不会再回头。”她轻声说。
蝴蝶扑扇着翅膀,像是应和。而藤囊里的铜锁,正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撞着那半片野菊干瓣,发出细碎的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