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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的藤网里,山脚下的野菊在喊:“有马蹄声!好多人!“她心里一松——是萧砚的暗卫到了。
“想走?”她冷笑,指尖在藤镯上一勾,捆住面具人的藤蔓突然抽出根细枝,扎进他后颈。“这是忘忧草的汁,”她看着他瞳孔涣散,“等你醒了,记得告诉你们主子......”
灵火“腾”地烧旺,将残卷边缘映得通红。
苏蘅听见远处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而她掌心的灵火种子,正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藤蔓在她脚下蔓延,像要把整座地宫都护进怀里。
苏蘅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藤网在识海里清晰映出六人的方位:左三右二后一,呈扇面围过来。
毒雾已经漫到脚边,带着铁锈味的甜腥,她不动声色吸了吸鼻子,喉间泛起酸意——是曼陀罗混着见血封喉,这些人要的根本不是残卷,是她的命。
“咳——”她故意踉跄半步,灵火剑的光焰弱了两寸。最前面的疤脸人眼睛一亮,挥刀劈来的风带起她额前碎发。
苏蘅借着后退的势头撞在石壁上,指尖在墙缝里快速一勾——那里早被她用藤蔓缠了碎石,是方才观察地宫结构时埋下的饵。
“追!别让她跑了!“疤脸人吼得声嘶力竭,刀光擦着她左肩划过,在衣袖上割出寸许长的口子。
苏蘅咬着唇继续退,靴底碾过一块松动的青石板——就是这里!
她余光瞥见六人已全部挤进这片狭窄区域,头顶的石梁有蛛网般的裂痕,是塌陷区的征兆。 “现在!”她在心里低喝,腕间藤镯突然发烫。原本蔫在角落的青苔瞬间暴长,如绿色的浪头卷向石梁。“咔嚓”一声脆响,石梁断裂的刹那,苏蘅旋身扑向左侧,灵火剑在身侧划出半圆护罩。
碎石混着尘土劈头盖脸砸下,三个黑衣人来不及躲,被埋进石堆里,只露出两条挣扎的腿。剩下两人终于慌了。
右边拿弩的转身要跑,却被从地缝里窜出的荆棘藤缠住脚踝,踉跄着栽倒在地,荆棘刺进他手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左边使双钩的挥钩去砍缠在腰间的藤蔓,可藤蔓越砍越粗,转眼间就将他的胳膊捆成了粽子。
“说,谁派你们来的?”苏蘅踩着碎石逼近疤脸人。他后背抵在石壁上,额角渗着血,却还在咧嘴笑:“你以为......能活着走出这地宫?”话音未落,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苏蘅一个踉跄扶住石壁,指尖触到的地方突然亮起幽蓝符文,像被激活的星子,顺着石壁往上爬,转眼爬满穹顶。
“花灵归来......共鸣开启......”吟唱声从地宫里最深处涌出来,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又像古钟震颤时的余韵。
苏蘅的识海突然一片清明,那些藤蔓传递来的草木声全消失了,只剩下这一句吟唱,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心口。
她望着石壁上流动的符文——和残卷上的古篆一模一样,原来这地宫根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地面在震动中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金色光芒从裂缝里涌出来,像液态的阳光。
苏蘅后退半步,却被那光裹住脚踝,像是有生命的手在拽她。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金光里泛着淡青色,和残卷里画的“花灵虚影”分毫不差。
“素华......是你吗?”她喃喃出声,喉间突然泛起热意。藤囊里的碎玉烫得惊人,竟透过布料在她小腹上烙出红印。
金色光芒越涨越高,将她整个人托离地面。那两个被捆的黑衣人早没了声息,瞪着眼睛看她漂浮在光里,像看什么神迹。
识海里的藤网突然散成光点,苏蘅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最深处苏醒——是记忆?是传承? 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雪山之巅的花海,白衣女子站在花中对她笑;火海之中,绛纱女子将玉牌塞进婴儿襁褓;还有那株缠着她脚踝的野藤,在坠崖前说“该回去了”时的触感。
“轰——”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金色法阵完全展开,直径足有十丈,每一道纹路都刻着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