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将符咒收进藤囊,灵火在掌心跃动如星。她望着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抹冷弧——赤焰夫人要炼她?那就让这把火,先烧穿对方的阴谋。
黑雾裹着腐臭的腥气扑来时,苏蘅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那气味像极了三年前青竹村后山脚腐烂的死蛇,混着潮湿的泥土味往鼻腔里钻——她记得那天她被族人绑在老槐树下,说是要拿她祭旱神,蛇群就是从那堆腐叶里爬出来的。
“以火焚心,方能重生!”梦境花灵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识海,像根银针刺破混沌。
苏蘅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灵火顺着血脉往上窜——这把火不再是停驻在体外的防御,而是顺着心口的热流,直往肺腑里钻。
比被蛇咬更痛。那些压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突然翻涌:被泼在灶台上的冷粥,族老甩在她脸上的破碗碴,萧砚第一次递来的热乎炊饼上还沾着他掌心的温度......所有的屈辱、恐惧、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软弱,此刻都成了灵火的燃料。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可那火越烧越旺,烧得她眼眶发烫,烧得她灵台清明如洗,黑雾触到灵火的刹那发出尖啸。
苏蘅睁眼时,那团阴毒的黑气已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山风卷着草叶从她身侧掠过,连带着吹起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怎、怎么可能......”红叶使的银面具彻底裂开,露出底下泛青的脸。
他踉跄后退两步,靴跟撞在凸起的青石板上,整个人几乎栽进路边的野菊丛里。方才还狂傲的尾音此刻发着颤,“心魇咒连木尊境的灵植师都......”
“你说过,要炼最纯的灵火。”苏蘅抹去嘴角的血渍,声音比山风更冷。
她的指尖在身侧轻点,早就在暗处蛰伏的藤蔓骤然窜起——那是她追来的路上,悄悄用灵植能力催发的野葛,此刻正像活物般缠住红叶使的脚踝,“但你忘了,我这把火,烧的从来不是草木。”
红叶使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疯狂踢打着藤蔓,可那些青灰色的藤条越勒越紧,在他小腿上勒出深紫的血痕。“苏蘅!你敢动我......赤焰夫人会把你......”
“归墟之钥的真正用途是什么?”苏蘅打断他的嘶吼,一步步逼近。
月光落在她眼底,像淬了冰的刃,“她派你来追我,是为了钥,还是为了我这把火?”红叶使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里混着血沫,顺着裂开的面具缝隙往下淌:“夫人说你聪明......可聪明人最可怜,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惨。”他的舌头突然快速抵住上颚,喉结剧烈滚动两下——苏蘅的瞳孔骤缩,她看见他后槽牙咬碎了什么。
“毒?”她扑过去时还是晚了一步。红叶使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原本清亮的眼睛迅速蒙上死灰。
藤蔓感应到他生机消散,缓缓松开了束缚,野葛的触须轻轻扫过他染血的衣襟,像在确认什么。苏蘅蹲下身,指尖按在他颈侧,没有脉搏。
她抿了抿唇,伸手去翻他的衣襟——这是她在现代学的刑侦课里学的,尸体身上往往藏着最后线索。
她的手指触到他怀中那枚玉片时,山风恰好卷起一片梧桐叶,“唰”地擦过她手背。玉片很薄,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中间用小篆阴刻着“兰心谷”三个字。
苏蘅将玉片对着月光,看见背面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像是某种坐标:“北三十里,见梅则止”。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些刻痕,凉意顺着皮肤爬进骨头里。东方的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苏蘅站起身,将玉片收进藤囊。藤囊里的符咒残片还带着余温,与玉片的凉意交织,在她腰间形成奇异的温度差。
她望着红叶使逐渐冷去的尸体,又抬头看向被晨雾笼罩的山林——兰心谷,这个名字她在古籍里见过,是百年前灵植师的隐修之地。
赤焰夫人的目标,难道和那里有关?山雀在枝头叫了一声。苏蘅摸了摸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