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可以慢慢修,但人心……”
“所以你要慎之又慎。”花灵的声音里带了丝欣慰,“不过此刻,你只需记住——”
“轰!”一声闷响突然从门外传来。
苏蘅猛地抬头,就见石门上的枯藤簌簌抖动,连带着整个石室都晃了晃。
她本能地握紧钥匙,另一只手摸向藤囊——方才制住红叶使的藤网还没用完,此刻正安静地缩在囊底,随时能窜出来护主。
“贱人!”熟悉的暴怒嘶吼透过石门传来。苏蘅瞳孔骤缩——是红叶使!
他不是被灵火点了昏穴吗?难道那藤网捆得不够紧?她快步走到门前,贴耳听了听,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衣物擦过石壁的沙沙声,像是有人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
“苏蘅!”红叶使的声音更近了,“你拿不走归墟之钥!夫人说过……啊!”一声闷哼截断了他的话。
苏蘅拧眉,正想唤出藤网防身,就听见“砰”的一声,石门被撞开条缝隙。冷风灌进来,卷着血腥气扑到她脸上。
她眯眼望去,正看见红叶使踉跄着栽进门槛,左腕上还缠着半截断裂的藤网——原来他竟是生生挣断了藤蔓!苏蘅的指尖瞬间爬上灵火。
但红叶使没有扑过来。他趴在地上,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洇成暗红的花。他抬头盯着她,眼尾的刀疤因痛苦而扭曲,却扯出个狰狞的笑:“晚了……夫人早就算到……”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扩散。苏蘅看着他的身体渐渐冰凉,这才注意到他后心插着半截断剑——是方才被藤网扯断的软剑。
原来他挣脱藤网时,断剑刺进了自己心口,只是凭着最后一口气跑到这里报信。
“夫人……不会……”红叶使的头重重砸在地上,没了声息。
苏蘅望着他的尸体,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钥匙。门外的风还在吹,卷着兰草的清香钻进石室,却掩不住弥漫的血腥气。
她忽然想起花灵说的“凡人心性”——或许,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就是她的“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苏蘅猛地抬头,就见石门之外的谷道里,无数藤蔓正疯狂地扭动着,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谷口方向逼近。
她握紧钥匙,藤囊里的白莲突然绽放,花瓣上的荧光连成一片,将她护在中央。而那震动,正越来越近。石门之外的震动来得比苏蘅预想中更快。
她刚将归墟之钥塞进贴身暗袋,就听见岩壁传来指甲刮擦般的刺耳声响——那是红叶使的软剑断刃在石缝里拖行的动静。
苏蘅的后颈瞬间绷直,灵火顺着指尖窜上掌心,映得石室石壁一片暖红。
“交出来!”嘶吼声裹着腥风撞开半扇石门。
红叶使像团被血浸透的破布砸进来,左腕还挂着半截断裂的藤网,断口处翻卷着血肉。
他的右眼肿得只剩条缝,额角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死死盯着苏蘅的衣襟——那里鼓起的弧度,正是归墟之钥的形状。
苏蘅后退半步,藤囊里的青藤“刷”地窜出,在她身周织成密网。
可红叶使根本不避,直接撞进藤网里,指甲深深抠进藤蔓:“夫人要这钥匙镇灵脉!你个野丫头也配......“他的声音突然变调,喉间溢出咯咯的笑,”你以为刚才的幻觉是巧合?夫人早给我下了血契,就算死......“
话音未落,三张猩红符咒从他袖中激射而出。
苏蘅瞳孔骤缩——那是赤焰夫人最擅长的“幻心符”,能勾人最恐惧的记忆。
果不其然,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青竹村的老槐树下,族人举着火把喊“灾星”;萧砚倒在雪地里,心口插着把染血的剑;连掌心的灵火都变成了毒蛇,嘶嘶吐着信子要咬她手腕。
“噗!”苏蘅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嘴里炸开。
她盯着红叶使身后未被幻觉污染的兰草荧光,那抹幽绿像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