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尖戳着青石板,“敢煽动村民行凶,按村规......”
“族老。”苏蘅按住他的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农具和哭哭啼啼的村民,“先审他背后的人。”她蹲下身,扯下李三虎衣领,露出心口处暗红的印记——和毒雾事件里村民身上的一样,“他被下了蛊。”
李三虎瞬间瘫软,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我就收了那黑袍人五两银子......他说只要闹走你,村里就能风调雨顺......”
族老的脸涨得通红,拐杖“哐当”砸在李三虎脚边:“糊涂!蘅丫头救过多少回性命?”他转头看向苏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从今日起,青竹村的水源、田亩、灵植护持,全由你做主!谁再敢生事......”他顿了顿,“按族规处置。”
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是”。
王婶抹着泪走过来,往苏蘅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红薯:“蘅丫头,我们往后都听你的。”狗蛋吸着鼻子,把捡来的蓝花瓣别在她衣襟上。
苏蘅捏着红薯,掌心的温度让她眼眶发热。
她望向祠堂外的青山,那里有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传递着“安全”的信号。
可夜风里还飘着腐叶的余味,像根细针戳在她后颈——黑袍人不会就此罢手,灵植师屠灭案的真相,灾星的传言,还有萧砚提过的魔宗余党......
夜更深了。苏蘅坐在祠堂后院的石凳上,借着月光检查颈间的玉瓶。那道细缝里渗出一滴淡金色的液体,落在青石板上,瞬间绽开朵极小的兰花。
她闭目调息,能感觉到灵力如溪流般在体内流转,藤网的触须正顺着石缝往外延展,像婴儿学步般试探着,一寸,两寸......
东边的山尖泛起鱼肚白时,藤网突然轻轻一颤。
苏蘅睁开眼,看见晨雾里飘来片银杏叶,叶面上用灵力写着几个小字:“北境有急,速来。”落款是熟悉的墨竹印记。
她捏着银杏叶站起身,晨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嘴角勾起抹清浅的笑——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