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年前相比,她的五官长开了许多,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寻常贵女的柔情与娇羞,反而透着一股洞察世事的清明与锐利。
她看得极为入神,时不时还会在一旁的纸上写下几笔,似乎在做着注释。
顾盼静静地观察着。
她在等一个时机。
直到苏清放下书卷,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晚风灌入,吹起她额前的碎,也吹起了桌上的几页书稿。
“谁?”
苏清的目光,没有看被风吹乱的书稿,而是径直射向了窗外老槐树最浓密的阴影处。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冷如玉石相击。
顾盼心中微动。
此女的警觉性,远同阶修士。
她没有再隐藏,从树影中缓缓现身,脚尖在树枝上一点,身形如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窗外的露台上,与苏清隔着一张书案,遥遥相望。
苏清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看清了来人。
一个身材瘦弱、穿着粗布衣衫、脸上还带着泥灰的“乞儿”
。
可就是这样一个乞儿,却有着一双与她身份毫不相符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静,太沉,像是藏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又像是燃着永不熄灭的业火。
更让她心惊的是,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虽然驳杂,却已是筑基之境。
一个筑基境的“乞儿”
,在深夜潜入相府,出现在她的闺房窗外。
这绝不是巧合。
“夜闯相府,你胆子不小。”
苏清没有呼救,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盼,她纤手一挥,身后的房门无风自动,“吱呀”
一声合拢,“说吧,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想送苏小姐一份大礼。”
顾盼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她刻意为之,“一份能让镇国公府,尤其是顾雪薇,彻底垮台的大礼。”
她的话,让苏清挑了挑眉。
“哦?”
苏清笑了,那笑容很浅,带着几分嘲弄,“京城里想看镇国公府笑话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城门口。
可凭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
“就凭我叫顾盼。”
顾盼慢慢地抬起手,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泥灰,露出了那张虽然瘦削、却轮廓分明的脸。
苏清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顾盼。
这个名字,在京城上流圈子里,早已和“废物”
、“耻辱”
画上了等号。
那个三岁被检测出天品灵根,却又离奇变成废灵根,被扔在后院猪圈旁等死的镇国公府二小姐。
可眼前的顾盼,哪里有半分废物的样子?
那通身的气度,那筑基的修为,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苏清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国公府的天价悬赏,顾雪薇大婚前的离奇重伤,太子态度的转变……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似乎都串联了起来。
“有意思。”
苏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镇国公府满世界找你,你却跑到我这里来。
看来,顾雪薇灵根受损的事,和你有关。”
她用的是陈述句。
“何止是有关。”
顾盼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我亲手拿回来的。”
“拿回来?”
苏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苏小姐冰雪聪明,应该听说过,我三岁时,也曾是天品冰灵根。”
顾盼迎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你不好奇,我的灵根去了哪里,而顾雪薇的灵根,又是从何而来吗?”
轰!
苏清的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死死地盯着顾盼,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测,浮现在心头。
夺取灵根!
这种只存在于上古邪术记载中的禁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