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耀眼的光芒再次照亮了秦远那张灰败的脸。
五百块中品灵石滚了出来,浓郁的灵气瞬间冲淡了屋内的腐臭。
秦远看着那堆灵石,眼中却没有了七日前的狂热与贪婪,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疲惫。
他炼了一辈子丹,救人无数,也曾自诩心如磐石,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他终究还是亲手打造出了世间最恶毒的刑具。
“钱货两讫。”
顾盼转身便走。
“等等!”
秦远忽然叫住了她。
顾盼回头,目光清冷。
秦远看着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丹心阁……再不欢迎你。”
顾盼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那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怜悯。
“秦大师,你以为关上门,就能当做什么都没生过吗?”
她轻声说,“从你点头的那一刻起,你就跟我一样,是个手上沾了血的人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拉开门,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
秦远颓然坐倒在地,看着满柜台的灵石,忽然出一阵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古怪声响。
毒药已经到手,接下来,便是如何让顾雪薇心甘情愿地,将这颗“糖”
吃下去。
直接下毒太过拙劣,容易被察觉。
最好的猎人,会为猎物精心布置一个充满诱惑的陷阱,让它自己跳进来。
顾雪薇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恢复她那条不断跌落品阶的冰灵根。
一个计划在顾盼心中成型。
两天后,京城南城最大的一间修士聚集的茶楼“闻道居”
里,一如既往地人声鼎沸。
修士们成群,高谈阔论,从坊市新出的法器,聊到哪家宗门又出了天才,唾沫横飞。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面容蜡黄、眼神猥琐的散修。
他穿着一件洗得白的旧道袍,桌上放着一壶最便宜的粗茶,正对着一个同伴吹嘘。
“……跟你说,老子这次可是走了大运!”
那散修压低了声音,却又控制着音量,恰好能让邻桌的人听见,“前几天我去城东的落霞山采药,为了躲一头铁皮野猪,不小心滚进了一个山谷。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他的同伴很配合地问:“看见什么了?难不成是金子?”
“金子?俗气!”
散修一脸不屑,神神秘秘地伸出三根手指,“三株!
整整三株千年份的‘冰晶兰’!
就长在一口寒潭边上,那灵气,啧啧,隔着老远都冻得我直哆嗦!”
“冰晶兰?”
同伴惊呼一声,引得周围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小声点!”
散修故作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又灌了一口茶,“那可是能提纯冰灵根品阶的宝贝!
千年份的,怕是能让玄品灵根都往上冲一冲!
要是天品灵根得了……嘿嘿,不敢想,不敢想!”
这番对话,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池塘。
“冰晶兰”
的名头,在京城修士圈里不算陌生,是公认的对冰灵根有大裨益的灵草。
但千年份的,那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起初,大部分人只是当个笑话听,觉得又是哪个穷疯了的散修在吹牛。
可那散修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一些人动了心思。
“可惜啊,那寒潭边上有阵法守护,老子试了七八次,差点没被冻死在里面。
看那阵法的样子,灵光晦暗,估计再有个十天半月,能量耗尽自己就破了。”
散-修一脸惋惜地拍着大腿,“我这不正琢磨着,是把这消息卖给哪家大户,还是自己等阵法破了再去取宝呢!”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阵法将要失效的时间都“推算”
了出来,可信度顿时高了几分。
有人嗤之以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