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之疯狂,哪怕明知其中可能有诈。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修炼界都因此而暗流涌动。
有人嗤之以鼻,认定是陷阱;有人将信将疑,四处打探消息;但更多的人,则是在贪婪的驱使下,开始为如何弄到一张镇国公府的请柬而费尽心思。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相府。
书房内,苏清将一份烫金的请柬放在桌上,推到顾盼面前。
“鸿门宴。”
他言简意赅。
顾盼正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枚“望舒令”
,令牌在她白皙的指间翻飞,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几日,她一直在等秦远的丹药,同时也在消化凌玄带给她的信息。
墨尘的出现,让她明白京城已是龙潭虎穴,她必须尽快离开。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
苏清继续说道,“说顾雪薇得了一件上古异宝,能助人提升灵根。
现在外面为了这张请柬,都快打破头了。”
顾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终于抬眼看向那张华丽的请柬。
“她恢复了。”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嗯,”
苏清点头,“我的人查到,魏坤从清虚宗内,为她申请了大量的顶级丹药。
看来清虚宗为了挽回颜面,这次是下了血本。”
顾盼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望舒令”
上古朴的纹路,眼神幽深。
一个月不到,从濒死状态恢复,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设宴。
用一件虚无缥缈的“宝物”
作为诱饵,其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顾雪薇,这是在向她宣战。
只是,她凭什么这么自信,自己一定会去?又凭什么自信,能在宴会上对付自己?
靠魏坤?还是说……她也得到了什么新的、肮脏的手段?
顾盼的脑海里,闪过凌玄说过的话——凌霄宗研究掠夺灵根的禁术。
顾雪薇的母亲来自上界宗门,会不会也接触过类似的邪术?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有意思。”
顾盼的唇角,逸出一丝极淡的弧度,冰冷而危险,“刚学会了新的咬人方式,就迫不及待地想找我试试牙口了。”
苏清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知道,顾盼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想引我入瓮,那我便去看看,她这个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顾盼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张请柬。
“需要我安排人手吗?”
苏清问。
“不用。”
顾盼将请柬收起,“人多了,反而碍事。
我自己去,更方便。”
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需要换一个身份进去。”
苏清了然:“你想……”
顾盼的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院中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侍女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宴会之上,最不起眼的,往往是端茶送水的下人。
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