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警惕,像一只被惊扰的野兽。
“你是谁?”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
顾盼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主母似乎失去了耐心,又想转过头去,继续对着墙壁呢喃。
“你的好女儿顾雪薇,跟着魏坤逃回了清虚宗。”
顾盼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觉得,以她现在的处境,是会想办法来救你这个阶下囚,还是会想办法与你撇清所有关系,以免被你连累?”
“薇儿……”
主母的身体又是一震,眼神里的迷茫褪去了一些,被一种尖锐的刺痛所取代。
她死死地盯着顾盼,“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顾盼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镇国公府倒了,你被关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
顾雪薇在清虚宗自身难保。
你这一生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而我……”
她顿了顿,伸出手,一缕精纯的寒气在她指尖缭绕,凝结成一片剔透的、散着森森寒意的雪花。
牢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主母的瞳孔,在看到那片雪花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张疯癫痴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无比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你!
顾盼!
你这个贱种……你没死!”
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想要向后退,却被冰冷的墙壁挡住,只能徒劳地在稻草堆里挣扎。
“我不仅没死,还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顾盼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那片雪花在她指尖缓缓旋转,“而你,一无所有。
你的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
主母剧烈地喘息着,恐惧让她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清明。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她曾经随意践踏的庶女,已经变成了可以主宰她生死的存在。
“你想怎么样?”
她颤抖着问。
“我不想怎么样。”
顾盼散去指尖的寒气,蹲下身,与她平视,“我只想知道几个答案。
你老实回答,或许还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苟延残喘几日。”
“你休想……”
主-母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狠戾。
“是吗?”
顾盼轻笑一声,“天牢里死个把疯掉的囚犯,再正常不过了。
我可以让你死,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很轻,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了主母的心里。
主母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她知道,顾盼说的是真的。
这个她一手造就的“贱种”
,如今已经化为了真正的恶鬼,回来向她索命了。
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
她瘫软下去,像一滩烂泥。
“第一个问题。”
顾盼的声音依旧平稳,“当年夺我灵根,是谁指使你的?单凭一个镇国公府,还没有这个胆子。”
主-母的脸上露出一抹混杂着怨恨与自嘲的惨笑,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指使?是清虚宗!
是清虚宗那群道貌岸然的东西!”
她尖声叫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宣泄出来,“他们找到了我,说你母亲是宗门的叛徒,说你这个孽种身上流着不洁的血脉,你那条天品灵根,必须由出身清虚宗的我女儿来‘净化’和‘继承’!
他们给了我功法,给了我丹药,承诺事成之后,让薇儿拜入宗门长老座下!”
她像倒豆子一样,将当年的隐秘全盘托出,言语中充满了被人当枪使的愤恨。
这个答案,在顾盼的意料之中。
她没有追问清虚宗为何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