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意并非错觉!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黑暗中,我紧紧攥着枕下那块碎片,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几乎要冻僵血液。它不再仅仅是“冰凉”,而是像一块万年玄冰,不断散发着刺骨的寒气,甚至连包裹它的厚布都似乎无法完全隔绝。
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活跃”?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窗外只有风声,屋内一片死寂。没有敌人潜入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异常声响。这变化,似乎完全源自碎片本身。
难道……跟我有关?是我今天练功时无意中运转了《养气诀》,还是被玄冲师父拍打穴位时激发了什么?亦或是……这玩意儿本身就有某种周期性的变化?
我不敢点灯,怕光线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在黑暗中,我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拿到眼前,借着从窗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打量。依旧是那副漆黑、布满诡异纹路的模样,并没有发光。但那股源源不断散发出的阴寒之气,却比任何可见的光芒更令人心悸。
这东西,绝不能留在身边了!
鲁青的警告言犹在耳,“寒邪入体”绝非危言耸听。若是长期携带,恐怕不等西域高手找上门,我自己就先被这玩意儿冻出内伤,或者被其蕴含的阴毒属性侵蚀经脉。
交给义父?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可如何解释?说我在照月台捡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为何现在才拿出?以义父的智慧,定然看出我有隐瞒。若他追问起来,我穿越者的身份恐怕难以遮掩。在这个世界,我这来历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暴露,后果难料。
可不交出去,又能如何处理?丢弃?扔进山涧?万一被有心人,或者……山里潜伏的敌人见到呢?那岂不是资敌?
我心乱如麻,握着这烫手山芋,只觉得进退维谷。冰寒之气不断侵袭,让我手臂都有些发麻。不能再犹豫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鲁青的话,他说此物“邪戾”,带有“阴寒之气”,并非什么法宝神器,更像是一种……蕴含特殊属性的异物,甚至可能是某种阴毒机关或武器的部件。
既然如此,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我轻轻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角落,那里放着我简单的行李。我从里面找出一只原本用来装伤药的空瓷瓶,又撕下几条干净的棉布,将碎片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严实,确保不会发出任何碰撞声响,也不会轻易泄露寒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塞进瓷瓶,紧紧塞住瓶口。
做完这一切,我将瓷瓶藏在了行李最底层,用几件旧衣服掩盖好。虽然依旧无法完全隔绝那若有若无的寒意,但至少比贴身存放安全得多。
躺在床上,我却再无睡意。碎片的问题暂时处理了,但由此引发的疑虑却更深了。
那个在廊柱后窥视我的外门弟子……真的是巧合吗?他是否看到了我与鲁青交谈?是否对我手中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险空山内部,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样铁板一块吗?星陨教能够如此轻易地攻上山,甚至有空明这样的内应,难保没有其他隐藏更深的钉子。西域势力苦心经营,绝不会只依靠空明一人。
我必须更加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依旧跟着玄冲老爷子刻苦练功,挨骂、流汗、进步缓慢,一切如常。但暗地里,我开始留意身边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和杂役。
我注意到,那个曾在廊柱后出现过的弟子,名叫张樵,确实沉默寡言,干完分内的活计便很少与人交流。但我几次“无意”中与他擦肩而过,都能感觉到他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的目光,虽然很快移开,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
我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将这份疑窦埋在心底。同时,我也更加努力地修炼《养气诀》和基础拳法。我知道,在这个世界,自身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无论碎片背后隐藏着什么,无论山中是否潜伏着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