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顶端的异响越来越清晰,那是利器凿击岩壁、以及人员攀爬时碎石滚落的声音。显然,有人正试图从上方进入这天坑绝地!
老僧缓缓睁开眼后,并未看向头顶,反而将目光投向我和阿青。他那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感慨。
“尘缘未了,此地非尔等久留之所。”他平淡地开口,声音依旧不带丝毫烟火气,“水路虽险,却是一线生机。你伤势已愈七成,内力亦有所精进,当可一试。”
我心中一震,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这位神秘高人在此关键时刻,明确指出了道路。我站起身,对着他深深一揖,发自肺腑地说道:“前辈指点之恩,疗伤之德,晚辈王玥,永世不忘!不知前辈尊号,他日若有缘……”
老僧微微抬手,止住了我的话头:“名号不过虚妄,早已忘却。你我相遇,亦是因果。去吧,外界风波恶,好自为之。”
他不再多言,重新闭上双眼,气息迅速收敛,再次化作了那尊仿佛亘古存在的磐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知道,再多言语已是无用。这位高人超然物外,能得他这些时日的无形指点,已是天大的机缘。
“阿青,我们走。”我拉起阿青,最后看了一眼那潭救命的“活泉”和那神秘的老僧,毅然向着老僧之前提及的水路方向走去。
在天坑一侧的岩壁下,我们找到了水路的入口——一个半没在水中的幽深洞穴,寒气逼人,水声潺潺,不知通向何方。
“抓紧我,无论如何不要松手!”我叮嘱阿青,随即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护住周身,尤其是那几缕已能初步驾驭的死寂之力也被调动起来,萦绕在承影剑周围,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我抱着阿青,纵身跃入了冰冷的水中。
水路果然如老僧所言,曲折险峻,暗流汹涌。水中不仅冰冷刺骨,更隐藏着无数锋利的暗礁和旋涡。有时通道狭窄,需闭气潜行良久;有时又会出现岔路,需凭借对水流方向和那丝微弱能量感应的判断来选择。
最危险的是其中布置的古老机关。一些看似普通的石笋,触碰之后会激发出强劲的箭矢;某些水底区域,踩踏错误会引发铁笼坠落。这些机关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然失效,但仍有部分在漫长岁月后依旧致命。
我全神贯注,将“影之剑道”的洞察力运用到极致,配合逐渐恢复的内力,或是险之又险地避开,或是凭借承影剑的锋锐和死寂之力的侵蚀性强行破开阻碍。阿青也紧紧抱着我,偶尔凭借“净灵之体”对能量流动的敏感,提前预警一些隐蔽的能量陷阱。
一路有惊无险,不知在黑暗的水中前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光!
我们精神大振,奋力向光亮处游去。光亮越来越大,最终,我们冲出了水面!
刺目的阳光让久处黑暗的我们一时睁不开眼。适应了片刻后,才发现我们身处一条位于戈壁边缘的河流浅滩上。回头望去,身后是巍峨连绵、如同屏障般的死寂之海边缘山脉,我们出来的洞口隐藏在水下的岩缝中,极为隐蔽。
终于出来了!
我和阿青瘫倒在河滩上,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感。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我站起身,观察四周环境。这里似乎已经离开了死寂之海的核心区域,但具体是哪里,还需要辨认。
“王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阿青仰头问道。
我沉吟片刻,分析道:“药王谷主要力量应该还集中在死寂之海附近搜寻我们和月姬的下落。凌云子师叔他们被擒,很可能被关押在药王谷设在西域的某个秘密据点。我们必须先找到胡大哥、司徒前辈他们,汇合力量,才能谋划营救。”
我们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希望能找到人烟,打探消息。
运气不错,走了约半日,遇到了一个逐水草而居的小型牧民部落。我们用身上仅存的一点值钱物件(主要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