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城,府衙大牢。
潮湿、阴暗的空气混合着血腥与霉味。**“血手秀才”杜伤**被特制的铁链锁在刑架上,右臂软软垂下,乌黑僵硬,脸上再无半分“秀才”的从容,只有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惨白。
我没有用刑。对于他这种内家高手,又心志阴狠之辈,寻常酷刑效果有限,反而可能逼其咬舌自尽。
我只是站在他面前,承影剑并未出鞘,但那股经“星寂剑域”淬炼后,融合了生与死、创造与毁灭意境的独特气息,若有若无地笼罩着他。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压迫感,远比皮肉之苦更令人心悸。
“杜伤,”我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的透骨针,专破内家真气,原理是瞬间扰乱对手行气经脉,阴寒歹毒。但这股阴寒劲力的根源,并非中原任何一门已知的邪派武功……倒像是,糅合了**北漠‘玄冰劲’** 的一些特质,却又更加诡谲。”
杜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道:“鬼丸一个海上寇首,从哪里弄来足以武装数千人、堪比大雍水师制式装备的坚船利炮?东瀛并无此等精良的冶炼与造船工艺。还有,你们每次行动,情报为何能如此精准?仅凭一个韩校尉,恐怕还不够格接触到所有核心军机。”
我俯身,逼近他,目光如炬:“北漠给了你们什么?武器?技术?还是……直接派了人,混在你们中间,充当‘顾问’?”
杜伤嘴唇哆嗦着,我气息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死寂”之意,让他如同置身冰窟,连灵魂都在战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压迫感骤增,“这是你唯一能死得痛快,甚至可能留下一线生机的机会。否则,我不介意用你这身内力,试试‘逆脉归源’的另一重用法。”
“逆脉归源”……杜伤显然听过这个在江湖上已传开的名头,联想到王玥武功尽废又重塑经脉的传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他喘息着,汗如雨下,“是……是北漠……‘苍狼卫’的人……大概半年前……接触了鬼丸……”
“他们提供了……一批改良过的**弩炮图纸**和**特制的猛火油**……还有……几位精通……机关与爆破的‘匠师’……混在……倭寇队伍里……澎湖屿上……有他们设的……**工坊**……”
“至于情报……除了韩校尉……城里……‘福瑞’商行的东家……也是……他们的人……通过商船……传递消息……”
关帅在一旁沉声记录,每记下一句,脸色便阴沉一分。北漠此举,已远超寻常边境摩擦,这是处心积虑要在大雍最柔软的腰腹之地,插上一把致命的毒刃!
“北漠最终想要什么?”我追问,“仅仅是为了让东南糜烂,牵制朝廷精力?”
杜伤艰难地摇头:“不……不止……我听……鬼丸醉酒后提过……北漠……要的是一个……**永不陷落的‘前哨’**……以及……**试验新武器**的……场所……他们好像……在找……东海上的……某种……**东西**……可能与……**‘星骸’** 有关……”
星骸!
这个词让我心头剧震!难道北漠在死寂之海未能得逞,又将目光投向了茫茫东海?他们到底从天陨之秘中窥探到了什么?寻找散落的碎片,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时,杨光快步从牢外进来,手中捧着一件从望海崖缴获的倭寇弓弩,低声道:“王大哥,关大哥,你们看这个!”
只见那弩机的核心构件上,赫然刻着一个清晰的标记——**一匹在风雪中仰天长啸的苍狼**!
正是北漠王庭“苍狼卫”的独有徽记!
证据确凿!
“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关帅放下笔,目光锐利如刀,“北漠狼子野心,已不容置疑。这澎湖屿,必须尽快拿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