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陈三爷去而复返。
他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锁定了一张略显富态、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照片。
“此人名叫马金涛,人称马爷,是西北那边做矿产起家的巨头。”
陈三爷指着照片,语速极快。
“这位马爷是海蜃楼的常客,手里那是真正的现金流如海。这次他特意包机过来,就是冲着那批海捞瓷里的几个大件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极其迷信,而且惜命如金。”
林轩扫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的马金涛,脖子上挂着天珠,手腕上缠着沉香,大拇指上还套着一枚色泽血红的玉扳指,浑身上下写满了四个字:富贵逼人。
“他在哪?”
林轩一边问,一边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将袖子整齐地挽到手肘处。
“就在潮汕最大的私人会所,帝豪水疗中心。”
陈三爷擦了擦汗。
“他刚落地就去了那里,说是头疼病犯了,包下了最顶层的至尊厅,正在发脾气,听说已经砸坏了三个古董花瓶,还打伤了两个技师。”
“头疼?”
林轩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聚焦在那枚血红色的玉扳指上。
神明知识库中的矿物图鉴与病理分析,瞬间完成了比对。
那种红,不正常。
不是天然的血沁,也不是化学染色。
那是深埋地底的高放射性矿石,长期接触皮肤后,导致皮下毛细血管坏死而形成的病变色泽。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备车。”
“就找他。”
……
帝豪水疗中心,至尊厅。
这里是潮汕销金窟的顶端,地毯是波斯进口的,熏香是按克卖的奇楠。
但此刻,这间奢华的大厅里,充斥着暴躁的咆哮声。
“滚!都他妈给老子滚!”
马金涛穿着一件丝绸浴袍,面色赤红如血,正捂着半边脑袋,在房间里像头困兽一样转圈。
地上一片狼藉,价值不菲的明代仿古瓷片碎了一地。
几个穿着制服的技师和经理,跪在门口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
疼啊!
马金涛感觉自己的脑仁里仿佛钻进了一把电钻,正在疯狂地搅动。
这种疼,每隔几天就会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他去过最好的医院,做过最贵的核磁共振,结果全是四个字:神经性偏头痛。
医生开的止痛药,从一片吃到一把,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马金涛猛地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着择人而噬的凶光。
“老子说了谁也不见!想死吗?!”
包厢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被无声推开。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刚要阻拦,就被陈三爷那张堆满笑意的脸给挡了回去。
“马爷,别来无恙啊。“”
陈三爷虽然心里发虚,但既然林神仙在身后,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是陈三,听说马爷身子骨不爽利,特意带了位……高人,来看看。”
马金涛眯起眼睛,认出了陈三爷。
在这潮汕地界,陈三还是有点面子的。
但此刻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高人?什么狗屁高人!老子见了八百个高人,全是骗钱的货色!”
“滚!趁老子没发火之前,带着你的人滚蛋!”
马金涛抓起手边的一个烟灰缸就要砸过来。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房间里狂躁的空气,精准地钻入马金涛的耳朵。
“你左手的拇指,是不是已经没有知觉了?”
马金涛举着烟灰缸的手,僵在了半空。
林轩从陈三爷身后缓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