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庄的宴会厅,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穹顶上挂着巨大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地面铺着是从意大利空运来的手工地毯。就连宾客手中的酒杯,都是从捷克定制的水晶杯。
空气中流淌着舒伯特的小夜曲,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然而,当一身黑色中山装、手盘文玩核桃的林轩跨入大厅时,原本喧闹的氛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刚才在门口“火烧假青花”的事迹,已经像风一样传遍了全场。
“那就是京城来的穆悬穆大师?”
“看着挺年轻啊,但这气场……啧啧,跟个阎王似的。”
“嘘,小点声!人家一眼就能看出青花瓷是用化学胶水粘的,这眼力,咱们金陵古玩圈谁能比?”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轩面无表情,甚至没有跟任何想要上来攀谈的人点头致意。他迈着那种略带节奏感的步伐(因为那块铁片),径直走向大厅的主位。
叶擎苍依然扮演着忠实的“老管家”角色,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甚至还适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帮林轩擦了擦本来就很干净的椅子扶手。
“这椅子是黄花梨的?”
林轩还没坐下,先是用指关节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
“咚、咚。”
声音沉闷,回弹力差。
“哼。”林轩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周围那一圈核心人物听见,“越南黄花梨贴皮,里面是高密度纤维板。这就是苏家的待客之道?”
周围几个本来想夸苏家家具讲究的富商,瞬间把到了嘴边的马屁咽了回去,脸色尴尬得像是吞了只苍蝇。
“哎哟,这位就是穆大师吧?久仰久仰!”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且透着一股子虚假热情的声音传来。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大红旗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珍珠项链的中年妇女挤了过来。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嘴唇红得像刚喝了血,正是林轩那位“亲爱”的前丈母娘——李秀梅。
三年不见,李秀梅胖了一圈,眉眼间全是乍富之后的傲慢,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林轩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掩去眼中的寒意,淡淡道:“你是?”
“我是苏晴的母亲,这苏家的半个当家!”
李秀梅挺了挺胸脯,以此展示那串价值不菲的项链,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刚才听下人说,穆大师眼力通神,我这一直想去京城拜访名家呢,没想您亲自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腕伸到林轩面前,“大师,您帮我掌掌眼?这是我那好女婿……哦不,是未来女婿张少送我的冰种翡翠手镯,说是花了两百万呢!”
林轩看着眼前这只熟悉的手。
三年前,就是这只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废物,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甩在他脸上。
而现在,这只手正卑微地伸在他面前,祈求他的夸奖。
林轩没有看手镯,而是抬起头,透过镜片,死死地盯着李秀梅的眼睛。
他在用《龙隐玄经》中的“观人术”,结合现代心理学中的微表情分析。
“这位夫人。”
林轩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磁性,“你看的不是手镯,是命。”
“啊?”李秀梅愣住了,“命?”
“你印堂发黑,眼下有青黑色的气色(其实是长期失眠导致的黑眼圈,粉底都盖不住)。嘴角肌肉紧绷,且有轻微的神经性抽搐(焦虑症表现)。你虽然穿金戴银,但你的手在抖。”
林轩一把抓住李秀梅的手腕。
“哎哟!大师您轻点!”
“两百万的手镯?”林轩瞥了一眼那只绿得发贼的镯子,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指,“这是b货注胶翡翠,酸洗过的。长期佩戴,强酸残留会通过皮肤渗透,轻则皮炎,重则致癌。送你这镯子的人,不是想孝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