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屉蒸笼从锅里端上端下两次,外面一直没有动静,算算时间,也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太安静了。
迟许出来没看见景昱人,碗已经空了,勺子孤零零的靠放在内侧。
“景昱?”
他推门进去找他,屋内光线不太好,麻麻的,有一双脚伸在床边,没脱鞋,景昱趴在床上没有反应。
“……景昱?”
迟许将他翻了个面,光线这么暗,都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潮红。
“你不会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喝酒吧?”他震惊道。
“喂?景昱?”
他还以为说米酒也能把人灌醉是玩笑话,没想到今天亲眼看见一个。
给他脱掉鞋,抱起人准备往床最里面放,才发现他身前衣服松松垮垮的,估计当时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想把衣服脱了。
迟许帮他把外衣脱下,犹豫要不要给他把里衣换了。
景昱十分讲究,里衣每天都要换一身,晚上睡觉前换新的,等明早睡醒之后穿一天,以此往复。
他双手抱胸站在床前,神情严肃的注视着面前醉呼呼的人,假设了一番他给他换了里衣,第二天等他睡醒发现,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要跟他拼命的场景,还是别去手贱的好。
迟许转身出去,路过堂屋时觉得奇怪,他明明没给景昱舀多少,就算一碗全吃光了也不至于啊。
一看陶罐,里面的米酒全没了,只剩了些醪糟,这点醪糟估计还是不好舀出来,才得以留到现在跟他最后见一次面。
难怪醉得不省人事……
迟许在厨房忙到天彻底黑下来,只能借助灶中一点火炭的光用帕子打湿水擦擦身上,进屋换了一身睡觉的衣服,掀开被子上床。
大概被这动静吵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哼哼,才躺下,一只手突然甩到他下颌,扇了他一下。
“你真醉还是假醉?!”
迟许侧身观察了片刻,耳边呼吸平稳,不像是醒了的感觉。
刚躺下去,他又被踢了一脚。
真想扒开他的眼皮看看,谁喝醉了手脚还这么不老实?
迟许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没坐稳,那只才被他扒拉过去的手又猛地挥来,正中他下怀……
“哦——”
他面色狰狞的重新倒下,景昱那只手还好好横侧在他身边。
片刻后,他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双手扣在某个不能再经受一次暴击的位置,安详的闭上了眼。
次日。
今天去黄花镇摆摊,可以晚点起床,昨天特意留了剩饭,准备早上炒个蛋炒饭吃。
他以为景昱应该还要好久才睡醒,炒好蛋炒饭准备叫他起床,一进屋发现他面色凝重的坐在床上沉思。
“起来了?”迟许现在看见他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景昱目光对上迟许的脸,下一瞬直接发了火,“你还说那米酒不醉人!”紧接着把他的枕头扔了出去。
迟许接住枕头,快冤枉死了,“我怎么知道你把一罐子米酒都喝完了,你昨晚上睡觉对我拳打脚踢的,幸亏没打我脸上。”
景昱抿着嘴不吭声,低垂着头,大概在回忆昨天他是不是真的动手打了迟许,怎么想都没有印象,于是气恼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诌的?”
“我胡诌,你一拳……”迟许说到一半闭了嘴,稀里糊涂道:“反正你就是动手了,行了,快起来吃饭。”
“我为什么还穿着昨天的里衣?”
迟许人都走到堂屋门口,闻言又走回去,扒在门边上,探进去半个脑袋,“你看我敢给你换吗?你不得把我皮扒了,将就着穿呗,正好也早上了,等下还要出去。”
景昱掀开被子,没好气的去拿自己衣服,迟许见他没继续找事,把门关上,闪身回了厨房。
起床气加上他心里窝火,他还是少在他面前晃,不然这火怕是要烧他身上了。
他们最近这段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