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从黄花镇去荆川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是回老家来过年,过完年要回去的。
迟许心想这跟现代打工人过年回老家也没什么区别嘛。
马车驶出黄花镇,窗户很小,但是能打开,他们开了左边那扇,往外看沿途的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可看,冬天才过去,四周景象还很萧条。
“饿不饿?”迟许掏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大鸡腿,“啃两口。”
景昱狠狠瞪着他,这又不是在家里,一点也不知道警醒,什么东西能拿出来,什么东西不能拿出来,都不知道用脑子好好想想。
迟许还傻呵呵的把鸡腿往他嘴边递,“喝不喝鸡汤?鸡汤也有……”
“你找打是吧?”
“你要想打我两下……”迟许犹豫了一瞬,“也不是不行。”
景昱气到快说不出话,抢走那鸡腿,没好气地问:“筷子呢?”
迟许赶紧拿筷子给他,“马车有些颠簸,你悠着点吃啊。”
“要不我拿着喂你吃?”
“迟许,你非要我揍你两下心里才舒服是吧?”
车夫动了动鼻子,咋这么香啊,一股鸡肉香味……
到了歇脚的地方,一行人停了下来,喂马的喂马,吃东西的吃东西。
这里离荆川还有一半的路程,车夫告诉他们,大概天黑以前能到荆川。
其实坐商船去荆川更快,可上次出了那种事情,迟许本能的排斥带景昱去坐船。
他们要原地歇息半个时辰才走,在马车里坐得屁股都痛了,这会儿东西也不想吃,干脆散散步。
迟许搀扶着景昱一边手臂,带他四处溜达,外面太阳晃眼睛,灰尘又重,景昱头上戴了帷帽,风一吹,轻纱拂面。
“那一对儿可真高。”
有一对夫妻看着迟许和景昱的背影说。
“宁儿怎么不下来透透气?”熊老爷问。
熊夫人无奈道:“他不想下来就算了,别去说,不然又要生气耍小性子,一路上都看他那脸色,真是头疼。”
熊老爷想骂,终究顾忌着四周人多,甩袖冷哼一声算了,“我看他就是被你宠坏了,整日要吃好的,要喝好的,穿也要穿绫罗绸缎,家里给他定的亲也瞧不上眼。”
“老爷,还在外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熊夫人给他使了个眼色,迟许和景昱又溜达过来了。
“饿了没?”
“饿了咱回马车去吃点东西。”
“我渴了。”
“那我们回车上喝水。”
两人正巧路过熊家马车,熊宁正赌气呢,看见他们从自家马车旁边经过,忽然拿起一块糕点就砸了出去。
迟许后脑勺又没长眼睛,也想不到会有人莫名其妙丢东西打人,那块糕点就这样打到了他头上,糕点烂开,碎屑掉了他一身。
“你干什么?!”迟许怒吼一声。
熊宁被这么一吼,又见迟许凶神恶煞的,直接吓哭了。
熊老爷和熊夫人见状赶紧过去,“宁儿你没事吧?”
熊夫人问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呵斥迟许:“要是吓坏了我儿子,定要你好看!”
熊家两个家丁也气势汹汹的从那边放置行李的车上过来,一副要揍人的凶狠模样。
“他用东西打我,居然还是我的错了?”
“那就要问问你了,怎么我儿子不打别人,偏偏要打你!”熊老爷用眼剜着迟许,“直说吧,要多少钱。”
“钱就不用了。”迟许松开挽在景昱手臂上的手,握起拳头,一拳砸在熊家的马车车厢上,车厢被砸出一个大洞,熊宁在里面尖叫出声。
熊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着迟许:“好呀!你这小子居然敢这么猖狂!”
“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话音落下,熊家两个家丁冲了上来,熊老爷想象中迟许被揍得哭爹喊娘的画面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