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天网,笼罩全球的肃清行动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接近尾声。那些曾经盘踞一方、拥兵自重的“暗羽”残党,那些在末日废土上以暴虐和恐惧为统治手段的掠夺者集团,如同被阳光直射的霜露,悄无声息地融化、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没有激烈的抵抗,没有漫长的围剿,只有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消失”。
这种超越理解范畴的抹杀,比任何血腥的镇压都更具威慑力。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幸存者群体中蔓延,但随之而来的,并非更大的混乱,而是一种死寂般的顺从,以及……在绝境中看到唯一生路的狂热。
全球各地,无数大大小小的幸存者聚居地,无论之前是何种体制,拥有何种信仰,都在那道“帝诏”和随之而来的神迹面前,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
华国西南,一座依托山体隧道和废弃火车站建立的中型聚居地“磐石镇”。
镇长是一位在末世前曾是工程兵退伍老兵的中年人,名叫秦岳。他带着镇民们击退过数次尸潮和掠夺者,自诩见惯了生死,意志坚韧。但当通讯器中传来那冰冷的全球通告,以及副手紧急汇报的、关于周边几个臭名昭着的掠夺者营地在一瞬间同时化为齑粉的消息时,他握着老旧步枪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看着隧道外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身后聚集起来的、面带惶恐与期待的镇民们,其中还有不少面黄肌瘦的孩子。
“老秦,我们……怎么办?”副手声音干涩地问。
秦岳沉默了很久,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步枪重重顿在地上。
“清理广场,升起……最大的那面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断,“通知所有能动弹的人,半小时后,广场集合。”
半小时后,磐石镇中心简陋的广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一面虽然破旧但清洗得十分干净的红色旗帜,在临时竖起的旗杆上缓缓升起——这是他们一直保留的,对旧时代秩序的最后一点念想。
秦岳站在一个用废弃集装箱搭成的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茫然又带着一丝希冀的脸。
“乡亲们!”他运起中气,声音在隧道内回荡,“外面的消息,大家都听到了!世道……又变了!变得我们看不懂,想不明白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我们看得懂结果!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没了!一瞬间就没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头顶上,真的来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天!”
“是福是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看到的活路!抵抗?拿什么抵抗?我们这点人,这点枪,够人家看一眼吗?”
他顿了顿,指向那面飘扬的旗帜:“我们留着它,是念着过去的好!但现在,天变了!我们要活下去,要让孩子活下去,就得认清现实!”
他猛地转身,面向北方,单膝跪地,右手抚胸,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我,秦岳,代表‘磐石镇’全体幸存者,向‘人类文明复兴联盟’,向最高执政官林烬大人,宣誓效忠!愿遵秩序法典,永世不叛!”
在他身后,数千名镇民,无论老幼,在短暂的迟疑后,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纷纷跪伏下去,杂乱却无比虔诚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
“宣誓效忠!愿遵秩序法典,永世不叛!”
类似的场景,在全球成千上万个幸存者聚居地上演。旗帜被更换,誓言被宣读。无数的信息流,如同百川归海,通过刚刚恢复雏形的通讯网络,汇聚到北极的“秩序枢纽”。
……
秩序枢纽,主控室。
巨大的全球地图上,原本代表混乱与未知的灰色区域,正被代表着“已臣服”的蓝色迅速覆盖。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新,显示着不断增长的人口统计、资源清单、以及各地发来的效忠讯息。
“报告!北美‘自由堡垒’聚居地(原美军某地下基地)宣布效忠,人口约八万七千,拥有部分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