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宗祠的调查有了明确方向,陈钉带来的团队如同被注入强心针,效率陡然提升。他们迅速联络了当地分局,调取了祠堂近二十年内所有相关人员的信息,尤其是负责管理和守护祠堂的老人记录。同时,对那片从神龛缝隙中取出的焦黑金属碎片进行了初步分析,确认是一种古旧铜锁的残片,但具体形制特殊,需要进一步鉴定。
夕阳沉入远山,暮色四合。当地的调查工作非一时之功,陈钉决定一行人在宗祠附近乡镇的一家干净旅店暂住一晚,明日再启程返回武当。
旅店房间内。
筱筱小心翼翼地拧干一条热毛巾,敷在雪棠的额头上。雪棠靠在床头,面色虽然已恢复了些许红润,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疲惫。强行解读那股强烈的怨念残留,尤其是最后那股反击险些引动魂隙深处不安分的力量,对她的精神消耗不小。
“感觉好点了吗?”筱筱心疼地替她掖好被角,声音柔得像羽毛,“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多了,筱筱。”雪棠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就是有点累。饭就不吃了,想早点休息。”她现在只想让过度运转的精神安静下来。
隔壁房间,陈钉和云无尘也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今天的发现。
“怨念依附的器物…锁的碎片…”陈钉指尖敲着桌面,眉头深锁,“结合雪棠姑娘感应到的‘背叛’、‘剥夺’,还有核心是一个守护祠堂的老人…范围已经很小了。林氏宗祠上一个公认尽职尽责的守护者,只有林七公。”
“林七公?”云无尘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嗯,我们刚查到。林七公本名林守义,在祠堂守了快四十年,无儿无女,把祠堂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为人正直刻板,在族里威望很高。但五年前,他突然失踪了。族里说法不一,有说是年纪大了糊涂走失的,有说是觉得愧对祖先自己离开的…最后不了了之。祠堂就交给了现在的管理人林有财。”
“失踪?”云无尘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一个把祠堂当命根子的老人,会无缘无故失踪?”
“所以,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个林七公身上!”陈钉眼中精光一闪,“那件怨念依附的器物是关键!结合锁的碎片…那很可能是一件对林七公而言极其重要、甚至象征着他守护者身份的信物!被强行剥夺了!”
“那林有财…”云无尘若有所思。
“正在重点排查。”陈钉沉声道,“希望明天能有线索。”
夜深人静。
白日里压抑的宗祠在夜幕笼罩下显得更加阴森。旅店距离祠堂不远,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枝发出的呜咽声。
雪棠本已昏昏沉沉地睡去,眉心那道魂隙在主人陷入深层睡眠后也趋于平静。然而,就在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分——
呜…呜呜呜…
一阵极其细微、如同风中残烛般断续抽泣的低泣声,毫无征兆地直接钻入了雪棠的灵魂深处!这声音并非通过耳朵听到,而是直接作用于她的灵媒体质!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冤屈和深入骨髓的怨毒!
“嗯…”睡梦中的雪棠猛地蹙紧眉头,发出一声难受的呓语。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
“雪棠?”睡在旁边的筱筱睡眠很浅,立刻被惊醒,看到雪棠不安的样子,连忙翻身坐起,轻轻拍着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雪棠没有完全醒来,但那悲泣之声却愈发清晰,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她的意识,让她无法安宁。同时,一股远比白天祠堂内更加浓郁、更加沉重的怨念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从某个方向隐隐弥漫过来,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呜呜…好冤…好恨…为什么…为什么啊…” 那撕心裂肺的低泣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怨恨控诉,直接冲击着雪棠的灵魂!
“雪棠!醒醒!”筱筱察觉到不对,雪棠不仅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她用力摇了摇雪棠的肩膀。
“呜…!”雪棠猛地从梦魇般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大口喘着气,淡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瞪大,充满了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