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院子里点个小烟花!”
“好。”雪棠笑着应下,手指轻轻梳理着筱筱鬓边的碎发。这样宁静温馨的守岁,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往年此时,她或许还在某个城市的角落,独自面对寒冷与孤寂。而现在,有温暖的小屋,有跳动的炉火,更有身边这个将她整个世界都点亮的人。
就在两人享受着这份独处的安宁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哈哈哈!雪棠姑娘!筱筱姑娘!过年好啊!贫道不请自来,讨杯水酒喝!”
这声音…是云无尘!
雪棠和筱筱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云无尘不是回自己住处过年了吗?
两人起身迎出门去。只见院门外,云无尘一身崭新的靛蓝色道袍,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满面。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厚实的深灰色棉袍,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但眼神明亮,精神矍铄,正是许久未见的陈钉!他旁边,俏生生立着一个少女。
少女约莫二十岁年纪,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劲装,外罩一件同色的毛领斗篷,衬得肌肤胜雪。她梳着利落的马尾,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疏离感的小脸。此刻她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目光正饶有兴致地落在前面有些局促的云无尘身上。
正是陈钉的师妹,赶尸匠一脉的年轻高手,拥有奇异赤瞳的陈墨瞳!
“陈钉大哥!墨瞳姐姐!”筱筱惊喜地叫出声,连忙跑过去,“陈钉大哥你的伤都好了吗?快进来!外面冷!”
“多谢筱筱姑娘挂念,已无大碍了。”陈钉笑着拱手,声音洪亮了许多,显然恢复得不错。他看向雪棠,眼神真诚,“雪棠姑娘,别来无恙?知道你在武当休养,一直未曾打扰。今日除夕,想着山上清冷,便带着师妹厚颜前来叨扰,想一起热闹热闹,沾沾喜气。”。
陈墨瞳那双赤瞳在雪棠和筱筱身上流转,她微微颔首,声音清泠悦耳,如同冰珠落玉盘:“雪棠姑娘,筱筱姑娘,又见面了。新年好。”她的目光在雪棠清冷的银发和筱筱娇俏的桃红夹袄上停留了一瞬,赤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墨瞳姑娘,新年好。”雪棠也颔首回礼。
“哎呀,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冻死了!”云无尘提着食盒率先挤了进来,嘴里嚷嚷着,“我带了师父珍藏的松露菌汤!还有山下老张头秘制的素烧鹅!陈钉带了他们湘西特产的熏腊!今晚咱们有口福了!”
众人笑着进了屋。小小的厅堂因为多了三个人,顿时热闹起来。
筱筱连忙张罗着添茶倒水,拿出更多的点心干果。陈钉将带来的熏腊交给筱筱,陈墨瞳则安静地坐在一旁,那双赤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温暖而充满生活气息的精舍,目光尤其在那些窗花和红灯笼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赤瞳深处似乎也映上了一抹暖色。
云无尘放下食盒,搓着手凑到炭火旁:“还是你们这儿暖和!我那屋子,师父非说什么‘清修之地,不宜过奢’,连个炭盆都只给小的!”他一边抱怨,一边偷眼去看陈墨瞳。
陈墨瞳仿佛没听见,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双熔金赤瞳。
“无尘道长,”陈墨瞳忽然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云无尘,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又浮现出来,赤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许久不见,道长风采依旧。不知…道长可还‘处对象’?”
噗——
正在喝水的陈钉差点呛到,连忙咳嗽掩饰。云无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结结巴巴道:“陈…陈姑娘!这玩笑…开不得!贫道…贫道乃出家之人!清规戒律…”
“哦?”陈墨瞳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赤瞳中的笑意更浓,“清规戒律啊…那真是可惜了。”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那赤色眼眸里闪过的促狭光芒,却让云无尘更加窘迫。
雪棠和筱筱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