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午后最终还是在相拥低语和彼此依偎的宁静中流淌而过。当夕阳的金辉为紫霄宫的飞檐斗拱镶上最后一层金边时,雪棠和筱筱才从小厅的竹榻上起身。她们没有外出,只是依偎着说了许多话,无关修炼,也无关未来,只是些琐碎的日常、有趣的见闻,以及彼此眼中藏不住的绵绵情意。这份彻底的放松,让雪棠眉宇间连日积累下的疲惫彻底消散,灵魂深处那道魂隙也显得愈发平和深邃。
翌日清晨,演武场。
雪棠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休息充足,身心舒畅,昨夜魂力内观时的顺畅感似乎也延伸到了身体的控制上。《柔云剑》的招式在她手中施展出来,少了些刻板模仿的痕迹,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流畅与写意。
“云起青萍”起手,身随剑走,如春风拂柳;“浮云掠影”步法穿插其间,身影飘忽,迅捷灵动;衔接至“烟霞拢翠”,手腕翻飞间,木剑挽出数朵虚实相间的剑花,竟隐隐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空之声!虽然依旧只是木剑,但那份轻灵之中的凝练感,让旁观的云无尘眼中都爆出一抹精光!
“好!”云无尘忍不住喝彩出声,“雪棠,你这感觉对了!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要这份随心所欲又不逾矩的劲儿!”他看得出,雪棠并非内力突增,而是对身体的控制,对剑招意境的领悟,以及对自身力量(包括那内蕴的魂力)的协调感,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筱筱依旧坐在老位置,双手捧着脸,眼睛眨也不眨。今日的雪棠,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剑舞之间那份从容自信、挥洒自如的风采,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具吸引力。银发飞扬,蓝眸如星,每一次转身腾挪都充满了力的美感与飘逸的韵律。筱筱看得心醉神迷,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随着那银色的身影而鼓动,脸颊也微微发热。
冬日的暖阳洒在雪棠身上,汗水渐渐渗出,浸湿了额角和鬓发。她的动作却愈发酣畅淋漓,仿佛沉浸在这种力量掌控感提升带来的愉悦之中。
就在这时,一种极为奇妙的感应,毫无征兆地在她心神深处涌现!
正在演练“回风拂柳”一式,雪棠手腕轻旋,木剑由下而上反撩。就在这瞬间,她眉心那道一直维持着内敛平静的银色魂隙,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并非刺痛或不适,而是一种如同水滴融入平静湖面时泛起的、温和而清晰的涟漪!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木剑,剑尖所指方向约莫三尺外的空气中,一片刚从枝头飘落的枯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极其微弱的气流轻轻推开,改变了原本飘落的轨迹!
这变化极其细微,连近在咫尺专注于剑招的雪棠自己都差点忽略!但一直密切关注着她、感知敏锐的云无尘,却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片枯叶轨迹的异常改变!那不是剑气!更不是内力外放!武当新秀对力量的感知极其敏锐,他瞬间判断出,那是一种源于精神或者说……灵魂层面的、极其隐晦的力量波动?与雪棠眉心那道魂隙的气息隐隐呼应!
“雪棠!你…”云无尘刚想开口询问。
“嗯?”雪棠收剑而立,微微喘息,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无尘?”
“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云无尘走近几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雪棠的眉心,又看了看那片已经落地的枯叶,“那片叶子…”
雪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片静静躺在地上的枯叶,位置确实有些偏离了它原本应有的落点。她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那种心神涟漪般的波动感确实存在,只是太过微弱和短暂,她以为是练剑专注时的心神自然起伏。
“刚才…好像眉心那里…轻轻动了一下?”雪棠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魂隙,“但很轻微,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那片叶子…怎么了?”她并未将两者联系起来。
云无尘眉头紧锁,心中惊疑不定。他很确定那片叶子的轨迹是被一股力量影响了,而那股力量波动的源头,正是雪棠!结合她眉心的魂隙异动…这难道是…灵媒魂力在不经意间、极其微弱的外泄?还是那魂隙中融合的墨玉色能量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