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既罚了,又没赶尽杀绝,正合他意。
“陛下圣明。”
“还有。”
朱由校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元辅劳苦功高,转吏部尚书、晋中极殿大学士,加太子太保。”
方从哲又惊又喜,忙跪下谢恩,额头磕得邦邦响:“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朱由校摆摆手,声音冷了些,敲着警钟:“起来吧。往后朝堂之事,还要多劳元辅费心 —— 记住,朕要的是能办事的内阁,不是只会斗嘴的内阁。若再让朕看见结党营私,可就不是罚俸降职这么简单了。”
方从哲心里一凛,忙应道:“老臣谨记陛下教诲!绝不敢忘!”
送走方从哲,朱由校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日头越升越高,把殿角的霜都晒化了。
杨涟和魏大中被贬,东林党被敲了警钟,不敢再跳。
方从哲受赏,却也被敲了 “勿结党” 的警钟,知道分寸。
徐光启和孙承宗被提拔,朝堂上多了股中立的力量,能干活,不添乱。
这一局,总算落得稳妥,没让任何一方独大。
他回头对侍立的内侍道:“明日平台召见徐光启、孙承宗,备好辽东舆图和近年的税赋册子,朕要好好问问。”
内侍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朱由校的指尖轻轻敲着窗沿,节奏越来越快 —— 接下来,该谈谈辽东的事了。
熊廷弼在那边撑了这么久,总得给他派个能搭手的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税赋,江南的银子总被士绅贪墨,也该让徐光启算算清楚,不能再糊里糊涂的了。
夜色渐深,文华殿的灯却亮了很久,像黑夜里的一颗星。
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天子,已经开始为大明的将来,悄悄布下新的棋局,每一步,都算得稳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