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命!定不负陛下恩宠,不负张家门楣!”
他眼里满是坚定,拳头攥得紧紧的 —— 到了京城,定要替祖父看看,这新朝是不是真能让大明重新强起来。
张同奎也忙跪下:“孙儿遵旨!”
张允修看着两个后生,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 父亲的冤屈雪了,张家的香火,也该重新旺起来了。
蜀地石柱宣慰司,秦良玉的府邸里,甲胄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叮叮当当” 的,听得人心里敞亮。
马祥麟正陪着妻子张凤仪练枪,张凤仪虽出身书香门第,却跟着秦良玉学过武艺,一杆梨花枪使得有模有样,枪尖挑着风,呼呼响。
“夫人!夫人!京城来旨意了!”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校场,手里捧着个锦盒,跑得鞋都掉了一只。
秦良玉正在看兵书,闻言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倒了。
锦盒打开,明黄色的圣旨露了出来。
她扫了一眼,眼睛瞬间红了,指尖抖得厉害 ——“马千乘冤屈昭雪,追赠三级官爵,诬陷者邱乘云赐死”“秦良玉着携子马祥麟入京,赐宅一所”。
“老爷…… 陛下给你平反了!” 秦良玉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圣旨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马千乘被冤杀那年,马祥麟才十岁,这些年她又当爹又当妈,带着白杆兵守着石柱,受的委屈不少,遭的白眼能堆成山,此刻见了圣旨,所有的苦好像都散了。
“娘?” 马祥麟收了枪,快步走过来,枪尖还滴着汗,张凤仪也跟着,手里还攥着枪缨。
“陛下召咱们入京呢。” 秦良玉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祥麟,你跟为娘一起去。”
马祥麟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娘,那凤仪……”
“傻小子。” 秦良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张凤仪,笑道,“你们新婚燕尔,我哪能拆散你们?让凤仪也跟着,陛下赐了宅子,够住。家里有你舅舅们盯着,出不了事。”
马祥麟乐得蹦起来,一把抱住张凤仪的腰:“谢娘!”
张凤仪反应快,反手就用枪杆往后一捣,马祥麟忙闪身躲开,两人在空地上打了起来。
张凤仪的枪法灵,像条游蛇;马祥麟的刀法沉,像座小山。
两人你来我往,枪尖碰刀背,“叮叮当当” 响了几十回合。
马祥麟心里装着入京的事,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张凤仪的枪尖指到自己胸口,才笑道:“娘子功夫又长进了!”
“就知道让着我。” 张凤仪娇哼一声,收了枪,香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她从袖里掏出手帕擦汗,“娘叫你去,是不是说入京的事?”
“是!娘让咱们一起去!” 马祥麟夺过她手里的手帕,替她擦汗,指腹蹭过她的脸颊,“咱们说过的,要么一起白首,要么一起马革裹尸,这回总算能一起去京城了。”
张凤仪眼睛亮了,像落了星子:“听说京城有琉璃瓦,有金水桥,比重庆府热闹多了?”
“肯定的!” 马祥麟牵着她的手,往内院走,脚步轻快,“天子脚下,自是不一样。等咱们到了,我带你去逛天桥,买糖画儿,给你买最亮的珠花。”
张凤仪抿着嘴笑,脸颊红扑扑的 —— 她从小听着 “天子圣明” 的话长大,如今能去京城见天子,还能跟着丈夫,心里比蜜还甜。
遵义府,副总兵陈策的府邸里,陈新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听家仆念父亲的信。
信里说,陛下要召各地将门子弟入京随侍,让他收拾收拾,赶紧动身。
“哈哈!京城!老子终于能去京城了!” 陈新 “噌” 地站起来,把信纸往桌上一拍,瓜子壳撒了一地,笑得合不拢嘴。
他自小在遵义长大,最远就去过重庆,早就听说京城的繁华,这下总算有机会了。
“公子,咱们带点什么礼物?” 家仆问道。
陈新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陛下是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