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医馆周围,就等刺客现身。
“拿下!一个都别放跑!” 杨寰大喝一声,率着缇骑冲进来,把刺客围在中间。
刺客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跳窗逃跑,却被缇骑用刀架住脖子。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杨寰踩住一名刺客的后背,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力道大得让刺客喘不过气。
刺客咬着牙,刚要开口,突然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翻白 —— 竟是提前吞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
另一名刺客见同伴死了,也想咬毒自尽,却被杨寰一把捏住下巴,强行抠开嘴,把黑色的毒药丸掏了出来,扔在地上踩碎。
“不说?那就送你去诏狱!” 杨寰冷笑一声,踢了刺客一脚,“绑结实了,带回诏狱慢慢审!”
范毓卿吓得浑身发抖,缩在床角,结结巴巴地说:“是…… 是缪昌期和周延儒!他们怕我招供,把通虏的事说出去,就派刺客来杀我灭口!我亲眼见过他们和晋商的掌柜见面!”
杨寰点了点头 —— 他早就猜到是这两人,当即道:“把范毓卿抬上担架,带回诏狱严加看管!这活口也带走,让许显纯亲自审,务必问出他们的联络方式!”
诏狱的刑讯房里,灯火摇曳,墙上的血迹泛着黑褐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
缪昌期被绑在十字刑架上,双手被夹棍紧紧夹住,指节已经泛白,连指甲缝里都渗出血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灰尘。
魏忠贤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白玉佩,玉佩上刻着个 “周” 字 —— 是从缪昌期府里搜出来的,正是周延儒送他的生辰礼物。
“缪大人,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招吗?” 魏忠贤的声音慢悠悠的,像毒蛇吐信,带着刺骨的寒意,“范毓卿已经招了,说你和周延儒上个月还派他去大同见晋商掌柜,收了三万两银子,帮着把五十车粮食走私给建奴。刺客的事他也供了,说是你亲自找的死士头领。”
缪昌期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还嘴硬:“他胡说!那是他诬陷我!我是东林清流,怎么可能通虏走私?陛下明察…… 啊!”
话没说完,魏忠贤朝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猛地一拧夹棍的把手,夹棍又收紧了一寸。
“我说!我说!” 缪昌期再也撑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我和周延儒是收了晋商的银子!前后加起来有十万两!范毓卿是中间人,负责联络晋商和王化贞!”
魏忠贤示意狱卒停下,让人拿来纸笔,扔在缪昌期面前:“把名字都写下来!东林党里还有谁参与了?晋商的掌柜叫什么?走私的路线、时间,都一一写清楚,少一个字,就再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
缪昌期颤抖着伸出手,因为疼痛,手指不听使唤,笔都握不住,好不容易才抓住,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起来:“左光斗、魏应嘉、李若琳…… 都收过银子…… 晋商掌柜叫范永斗…… 粮食从张家口走私……”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连自己上个月拿了五百两银子帮李若琳谋官的事都写了,只求能少受点罪。
没过多久,一份写满名字和罪状的供词就摆在了魏忠贤面前,上面还按了缪昌期的指印,血糊糊的。
魏忠贤拿起供词,仔细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受这皮肉之苦。你放心,你的‘功劳’,咱家会如实禀报陛下的。”
他站起身,朝狱卒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自杀 —— 陛下还要用他当证人,揪出周延儒那只老狐狸呢。”
说完,魏忠贤拿着供词,快步走出刑讯房。
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魏忠贤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这下,东林党的根基,算是彻底挖断了,陛下交代的事,总算办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