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得营房顶的雪沫都掉了下来:“遵队正令!”
接下来的日子里,讲武堂的训练有条不紊地展开。
雪地里每天都回荡着学员们的呼喝声。
每天天不亮,朱由校就带着第一队的学员晨跑。
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要用力蹬才能前进。
他们的脚印深深浅浅,在雪地里延伸出很远。
午时,在演武场上演练阵法。
朱由校亲自拿着小旗示范:“一字长蛇阵要首尾呼应”“三才阵要注意火器队和刀盾手的配合”。
发现错误就当场纠正,手把手教学员调整站位。
傍晚,在营房里讨论兵法。
张同敞讲阵法渊源。
卢象升谈跟建奴实战的经验。
朱由校则补充西洋的“线列战术”“火器轮射”思想,常常讨论到深夜。
油灯里的油添了一次又一次。
朱由校还特意让人停了自己的经筵,每天和学员们同吃同住。
一起啃硬邦邦的麦饼,就着咸萝卜干。
一起睡冰冷的木板床,盖着打补丁的薄被。
雪泥没过脚踝,也从未停下训练的脚步,甚至比学员们练得更刻苦。
手上的冻疮裂开了,缠上布条继续练刀。
“队正,您是天子,何必跟我们一起受这份苦?宫里有暖炉有美食,您回去歇着就好!”
有个年轻学员看着朱由校冻得发红的手,心疼地说。
朱由校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坚定:“大明的将士在辽东吃的苦,比这多十倍 —— 他们在雪地里站岗,连热饭都吃不上,还要跟建奴拼命!朕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带领你们保家卫国,怎么对得起边关的弟兄?”
学员们听了,心里又敬又愧,训练得越发刻苦,连休息时都在琢磨阵法、练习刀法,生怕落后于这位“天子队正”。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
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
鹅毛般的雪花飘了一夜。
新雪覆盖了旧雪,整个西苑银装素裹。
连演武场的旗杆都裹上了一层白霜。
清晨,朱由校依旧带着学员们在雪地里晨跑。
“一二一”的呼喝声穿透寒冷的空气,格外响亮,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而与此同时,京城的西长安街上,一队锦衣卫缇骑押着十几辆囚车。
缓缓驶向西市刑场。
马蹄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
囚车里关押的,都是内廷里勾结东林党的“家奴”。
有给东林党传递消息的太监王进。
有帮着藏匿赃银的宫女李翠。
还有几个替东林官员通风报信的洒扫杂役。
他们脸上戴着沉重的铁枷,脖子被铁链勒得通红,眼神里满是绝望,有的甚至在小声哭嚎。
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有人朝囚车里扔烂菜叶、臭鸡蛋,骂道:“这些奸贼!勾结东林党害陛下,活该被斩!”
也有人叹息着摇头。
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谁都知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阻拦就是抗旨,要掉脑袋的。
午时一到,西市刑场上的鼓声响了三通。
魏忠贤穿着一身绣着金线蟒纹的官袍,站在十几口红木棺木前。
手里捧着朱由校的明黄圣旨。
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廷太监王进、宫女李翠等一十三人,勾结东林逆党,泄露宫禁秘事,私藏逆党赃银,助纣为虐,罪该万死!”
魏忠贤用尖细的声音宣读,读到“罪该万死”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念其曾为内廷效力多年,朕赐棺木一具,全其尸身,以尽君臣最后之情!钦此!”
宣读完圣旨,魏忠贤还假模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