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不甘。
袁应泰正在算军粮账目,算盘打得 “噼啪” 响,闻言抬起头:“怎么了?熊廷弼又骂你了?”
“何止是骂!” 薛国用拍着桌子,“熊廷弼收到陛下的手谕和三十万两内帑!陛下支持他的‘持久耗敌’,张尚书的速战主张,彻底泡汤了!”
袁应泰皱起眉,把算盘一推:“持久耗敌?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我看张尚书说得对!应该速战速决,早日平定辽东,也好立下大功,说不定还能升个辽东巡抚!”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功利的光,凑到薛国用耳边:“薛大人,不如我们联名上疏,主张主动出击!”
“我已经联络了蒙古察哈尔部的几个台吉,他们跟后金有仇,愿意出兵三千相助!”
“只要我们明军主力出击,蒙古兵从侧面牵制,定能打败后金!”
薛国用眼睛一亮,搓着手笑道:“好主意!要是打赢了,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你当巡抚,我当兵备副使,还怕熊廷弼压着我们?”
“就这么办!” 袁应泰拍案决定,抓起笔就写奏疏,“我这就拟稿,你帮我联络其他支持速战的将领联名,三天内就递到京城!”
两人相视一笑,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压根没考虑蒙古兵是否可靠。
更没想过明军新练的兵,连火器都没摸熟,根本没能力速战!
京城兵部尚书府内,张鹤鸣捏着熊廷弼的回信,气得浑身发抖,信纸被他撕成一条一条。
信上写着:“辽东防务,臣负全责,战与守当依实际而定,不敢盲从朝命,致误国事。” 语气强硬得像块铁板,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熊廷弼!你太放肆了!” 张鹤鸣把碎纸往地上一扔,一脚踹翻身边的椅子,“真以为有陛下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
清客徐时霖连忙上前,扶住张鹤鸣,笑得一脸谄媚:“大人息怒!熊廷弼不识抬举,自有识抬举的人等着您提拔呢!”
“哦?你指的是谁?” 张鹤鸣喘着粗气,问道。
“沈阳总兵袁应泰啊!” 徐时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听说他一直主张速战,想立大功升官!”
“大人要是暗中支持他,让他绕过熊廷弼出兵 —— 打赢了,功劳是大人的;打输了,就把责任推给熊廷弼‘不配合、不支援’,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鹤鸣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
他立刻让人拿来最好的宣纸和狼毫笔,亲自写私信:“袁总兵素有将才,速战之策深合时宜!”
“今特准你率沈阳兵马出击,不必受熊廷弼节制!若能破敌,回京后我必向陛下举荐你任辽东巡抚!”
写完,他盖上兵部尚书的印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往沈阳,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熊廷弼,你敢不听我的,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兵部的主人!
他不知道,这封私授兵权的书信,就像一把毒箭,即将把辽东的明军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远在沈阳的袁应泰,收到这封 “尚方宝剑” 般的私信后,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