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广场的风,突然停了。
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青砖上打旋。
这血腥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三百余名锦衣卫还跪在地上。
额头的冷汗刚滴落在地,就被朱由校冰冷的声音冻成细珠。
“传朕旨意,召羽林卫入宫!”
朱由校的旨意,如寒风般凛冽!
王承恩领命疾奔而出。
玄色袍角扫过阶下的血渍。
那是方才拖走骆思恭时留下的痕迹,已经凝结成暗褐色。
血渍无声,却似在诉说着刚刚的惨烈!
魏忠贤站在丹陛旁。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血痕。
他终于看清,广场四周的宫墙阴影里,绯红的衣袂若隐若现。
羽林卫的暗哨早已布好,自己竟丝毫未觉。
魏忠贤心中暗惊,局势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不过半柱香,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砖发颤。
马祥麟率五百羽林卫列阵而来。
绯红甲胄在阳光下反光,绣春刀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 “铁雨”,寒光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羽林卫的威势,让众人胆寒!
“骆思恭抗旨不遵,动摇军心,着羽林卫当殿诛杀,以儆效尤!”
朱由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比刀剑更刺骨。
皇命如铁,不可违抗!
骆思恭刚被押回广场,铁链拖得地砖 “哗啦” 响。
闻言猛地挣扎:“陛下!臣冤枉!臣是为大明江山……”
“为大明?”
朱由校冷笑一声,抬手挥下,“动手!”
骆思恭的冤屈,无人理会!
马祥麟一声令下,五十名羽林卫轮番上前。
绣春刀劈砍的闷响与惨叫声瞬间撕裂宫闱。
第一刀斩断骆思恭的右臂,鲜血喷溅在丹陛的龙纹上,染红半条龙爪。
第十刀削去他的肩胛,白骨混着血肉落在青砖上,发出 “啪” 的闷响。
第五十刀落下时,曾经的锦衣卫左都督已被剁成血泥,浓稠的血顺着砖缝流淌,漫过跪地官员的膝盖。
血腥的杀戮,让人触目惊心!
魏忠贤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涌,死死攥紧拂尘才压下干呕。
他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狠厉,这哪里是杀人,分明是用血肉浇筑君权。
魏忠贤心中恐惧,君威难测啊!
“还有谁不服?”
朱由校的目光扫过瘫软的锦衣卫,每个被盯上的人都忍不住发抖,膝盖撞得地砖轻响。
皇威之下,谁敢不从?
百户张迁第一个磕头,额头撞得发红:“臣…… 臣不敢忤旨,愿听陛下差遣!”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人纷纷效仿,“不敢忤旨” 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连之前跟着骆思恭抗命的校尉都趴在地上,额头贴紧地砖。
众人纷纷表忠心,以求自保!
只有朱立等七名骆思恭的旧部依旧挺直脊背。
朱立咬牙道:“骆都督忠心耿耿,陛下如此滥杀,臣不服!”
朱由校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不服?那就随他去吧。”
王承恩立刻上前宣旨:“陛下有旨,朱立等七人抗旨不驯,赐自尽,余者既往不咎!”
朱立惨笑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刀光闪过:“我等追随骆都督,生是锦衣卫的人,死是锦衣卫的鬼!”
七人相继拔刀自刎,鲜血喷在张迁等人的官袍上,染红大片衣襟。
张迁吓得连连磕头,连呼吸都忘了。
忠义之士,以死明志!
人群中,骆思恭的侄子骆养性死死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想活,哪怕活得像条狗。
在生死面前,有人选
